进入数九寒冬的时候,应天府新城亲卫旅四个排战斗群,一个由禁卫军官率领的重炮排及神机铳小队一共三百二十名战兵,外加由亲卫旅学员组成的后勤辅助兵力一共五百人左右秘密在江边上岸,在江上停留了半日知道临近夜晚的时候才踏上了北岸昼伏夜出的征程。
新朝储位机制,储君“太子”并不止一位,皇储中不论皇子皇孙只有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而不早于十五岁的人可以继承大统,早有所立的遗嘱决定归属。但名言在外的法统机制却是早有所立的遗嘱只是具有第二神圣性。倘若圣皇觉得亲族内无人堪当大任的情况下,并非无权选择一位外人来禅让后继承大统,当然禅让要符合军内外的合法程序才做数,这也是新城范围内并不在乎对外直言的事情。
只是此时的还算年长的储君张威心情却是轻松而坦然的。从这一次出征中自己所拥有的阵势和配属,再加上自己有把握确定的一些消息都毫无疑问是圣皇向自己的某种暗示:储君之位已经可以说算是尘埃落定了。
当然新朝君权之盛远超以往,历朝历代凡开国之君传位十有八九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风波与挑战,自己以后究竟要不要做一个有为之君呢?通过这些年来对亲卫系统的了解乃至接触张威明白:亲卫旅军官们的利益,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自己日后君权得以巩固的重要保证。如同当年的靖难之役一样,这天下十有八九还是要经历一次动荡与洗牌。即便是“身经百战”英明神武的新朝圣皇,此时也一样会顺应这支其亲手缔造之军的军心的。。。
新朝四十三年农历十一月中旬刚刚到来,江淮一带的冬天已经来临,只不过相比真正意义上北方的严寒腊月还算不上太过寒冷。至少不会因为双手接触到金属铁器就出现冻伤的事情。在军中有过一定经验的张威知道:这实际上是最为有利于新式军队作战的天气了。更不要说交战的地点是十分有利于军队战斗力发挥的平川旷野大军交战之地。冬季的淮河海河一带当一些河流也渐渐干枯的时候张威似乎能够感觉:就是数十万新式大军在此交战也完全不嫌别扭。
“报告!进来!”十分简洁的军帐之中,已经临近目的地暗中扎下营盘的张威听声音就知道了自己在军中十分信得过的侦查军官过来了。
“王勇庄内外的布防和警戒情况大致如何你们确认了吗?”
“庄内应该没有外线哨探,对我军的到来似乎一无所知。我军的化妆侦查不局限于自己,应该没有问题。如果临阵的时候能够在远处以气球侦查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威听到这些消息之后只是沉默了片刻就下令道:“通知各部:天黑后准备最后一轮夜行军,为以防万一全军要务必小心万不可马虎,否则圣皇那里会以军法从事的!”
就这样,当王勇庄庄头上刚刚吃过早饭的第一班警卫还没有来的及闲聊些什么的时候,就突然有人感觉到不对了:“唉,徐二,你有没有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啊,平时这个时候野外还不至于什么动物也都没有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唉?那白烟是什么!”
“不好!是敌袭。。。”
清晨,伴随着大概一里半左右距离外的点点白烟,早就趁夜从多个方向上包围了王勇庄园的亲卫旅精锐的炮火准备开始了。
在炮火准备展开的时候,早已在凌晨的时候完成简单伪装的散兵坑内的士兵们也都纷纷暴露出身影。
杨天对于这一天的来临其实早就有所准备了。当体重比成人轻很多的自己利用如同投石机杠杆一般的杆子在专门的坑道内翘到十丈左右高度的时候,瞬间就看到了整个王勇庄园外已经从三个方向上将整个庄园渐渐合围的强敌。
前来的强敌人数看样子不过几百而已,如果是古代意义上的军队万无可能包围这么大的庄园,还是从这样远的距离上。可粗通一些军事常识的杨天在并不算长的时间内就看的明白:这些武装的作战队形不是二三排的站立横队,甚至连散兵线都不是,而是与20世纪现代军队步兵班排进攻队形十分类似的以小组和战斗群散阵为核心的队形,士兵间距至少有十来米远。难道说这些人的战斗力真的已经能够堪比20世纪武器装备条件下的现代步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