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说到:“先生,恕我直言,为何不派我国最精锐的部队去执行更重要的任务,而是找一棵树和一个女孩?”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
“是的找到了。”
“那么,你知道怎么做。”总统注视着萨夫尔说。
“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只管遵守命令就可以。”
萨夫尔不再说话,他怒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他感觉到总统的内心深处,有种对战争的无限渴望。在对视了几秒之后,萨夫尔站起身端正的向总统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会议室,他在房间外的走廊中伫立了很久,身旁的秘书不敢上前打扰,只能陪在他身边等待着他的行动。终于,萨夫尔从怀中取出了一部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啊,总统有令...总统有令,派人看好那棵榕树等待我的指示,然后...然后将那个女孩...”萨夫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身为军人他不能违抗总统的命令,但是身为人,他更不想轻取一个孩子的命,他想了想说:“派人把她带过来。”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什么意思?”电话那头,正是迅影部队的指挥官佩德罗,他一脸愁容,看着身边的人说:“当初派我们过来是为了找一棵树,现在又让我们解决那个女孩?”
“部长说要处决她?”旁边的人问到。
“我和他共事了30年,他的性格我了解,肯定是总统下令让她死,萨夫尔不同意只好让咱们给送过去了。但是我不明白,咱们这只精锐部队,虽然一向执行的是秘密任务,但是全副武装来找个该死的树,以及一个从希腊偷渡过来的女孩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糟了!萨拉提,快让B队以及所有军医全部戒备,把穆拉小队和接触过那个女孩的所有人全都隔离!我担心她是X的感染源,快去!”佩德罗意识到总统这么做也许认为这个女孩会是病毒的携带者,那么为了祖国,他必须毫不犹豫的选择就在此地处决了她。
“是!”萨拉提接受命令后迅速跑出大营,带领另一只小队以及全部军医,包围了穆拉小队的营房。
“队长,我们好像...被自己人包围了。”达鲁卡躺在床铺上,静静的说。
“嗯...蒂娜,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能告诉我,你是X么?”穆拉缓缓的从行军囊中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边擦拭着刀锋一边询问着蒂娜。
“X是什么?”蒂娜平静的反问着。
穆拉微微抬起头,他观察到了蒂娜的表情,完全没有隐瞒以及惧怕的迹象,相反,蒂娜的集中力反而被他手中的匕首吸引了。
“送给你,防身用。”穆拉将匕首收入刀鞘,递到了蒂娜的面前:“纳税人的钱换来的东西都好用。你怎么还穿着这身,帕罗,快把你另外那身衣服裁裁,给小姑娘换上。”
“我说长官,虽然我身子小,但是...”帕罗听到穆拉的吩咐有些不快,他总是担心别人嘲笑他的身形,如今又被队长说的好像自己和个姑娘一样。
“行了行了,回头给你找个比你还矮的当媳妇行吧。”穆拉打断了帕罗。
帕罗没有办法,只能嘟囔着从衣柜里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比对着蒂娜的身形开始改动自己的军装。
“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达鲁卡坐起了身看着穆拉说,“我去看看。”说完便走出了营帐。达鲁卡出门时假装伸了个懒腰,眯着眼详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他发现每个荷枪实弹的军人身后都有一个身着整套防化服的军医待命。
“我说,你们叫个医生过来查查不就行了,至于这么紧张?”达鲁卡的语气有些不屑,他侧靠在军营门框的边上,一边抠着手指一边冲着包围他们的人大声说着。
这时,从人群中走来了一个身着军官服饰的人,他拿起手中的话筒,对营帐中的人喊到:“穆拉小队请听好,佩德罗指挥官有令,请交出那个女孩,其他人在营帐中将军服全部脱掉,等待我们的全面检查。”
达鲁卡听完,转身进了营帐,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沉思的穆拉也没多说什么,又躺回了床上。这时,穆拉站起身,对其他11名队员说到:“执行命令。”之后又对身边的蒂娜说到:“别担心,我相信你不是什么倒霉的病原体,但我们有命令在身,只能让你去接受他们的检查,之后我会负责送你离开这里的。”
蒂娜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回过身调皮的对着帕罗说:“裁缝先生,我等着你的衣服哦。”之后便在穆拉的陪同下走出了营帐,其他人听完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只剩帕罗拿着剪刀气呼呼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当蒂娜和穆拉走出营帐的时候,一名军医迅速上前接过了她,因为军医身穿防化服,穆拉也没有认出他是谁,他向左右看了看,冲着手拿话筒的军官说:“萨拉提中尉,我们要是被查出有问题了,是不是也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很抱歉少尉,军人的灵魂是崇高的,你们也不想成为祖国的罪人吧。”萨拉提回应到。
穆拉听完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点了点头走回了营帐。
穆拉小队的全身检查进行了很长时间,夜幕慢慢降临。当最后的一项筛查结束后,穆拉整理好衣服,走出了营帐,萨拉提就在不远处等候着他。
“还好,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还有待观察,你们就先...”没等萨拉提说完,穆拉急速的走到他跟前,问到:“女孩呢?”
“走了。”萨拉提回答到。
“被萨夫尔带走了?”
“我讨厌你就是因为你太聪明,而且对真相又是那么的敏感。”萨拉提看着穆拉的眼睛说。
穆拉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说:“我要去见长官。”话音一落便要离开,萨拉提却死死拽住了他的衣服:“你没有权利这样...”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穆拉转身便从腰带上掏出了枪顶住了自己的脑袋,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如此猝不及防。这时,周围布防的军士们纷纷将手中的步枪一齐瞄向了穆拉,萨拉提此刻有些慌乱,他赶紧举起了双手,紧张的问到:“你、你想上军事法庭吗?敢对战友拔枪相向!”
“我说,想拦住我,你们几个根本不够,回头看看。”
萨拉提听完穆拉的话回过头,只见原本嘈杂的营房中却不见丁点活动的迹象,而正是这份寂静,让萨拉提感觉到脊背阵阵发凉。萨拉提定睛观察,发现营帐的墙布上居然布满了红色的光点,稳稳地指向他带来的士兵身上,就等着自己脑袋炸开的那声令下。
“好吧,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佩德罗长官未必会给你答案。”萨拉提无奈的摇了摇头,面对着迅影部队中的精英小队,自己带的这点人真的是无能为力。
“谢了。”穆拉收回了抢,冲着营帐大吼了一声:“走!”只见屋内同时涌出了11个从防御到重型以及远程装备全部备齐的军人,他们齐刷刷的跟随着穆拉向着指挥中心走去。
萨拉提眼看着他们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回过神时,突然想起了那些军医,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们的踪影了,于是他迅速的跑入了营帐中,只见十几个军医全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萨拉提看到后又气又笑,他虽然看不上这些“问题”士兵的做派,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们高超的才能,甚至有些嫉妒他们。
没多久,穆拉一行人便来到了指挥中心,他吩咐其余的人在外等候,自己去面见佩德罗长官。
“长官!”穆拉在门外喊到。
“嗯。”佩德罗只是回应了一声。
穆拉走进了指挥室,端正的站在一旁,然而佩德罗只是忙于布置指挥台,而没有理会他。穆拉也没有说话,静静地观察着佩德罗的工作,过了些许时间,穆拉发现指挥台上除了自己的小队外,其余都被分配到了各个地方,这让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佩德罗看了看台面,轻轻点了点头,依然没有理会站在旁边的穆拉便回到了桌案前写起了汇报文件。
穆拉又等待了几分钟后,庄重的行了个军礼转身便要离开,当他刚要跨出大门的时候,佩德罗终于开口说到:“堪培拉议会中心,3小时前雷鹰战机接走了,萨夫尔部长留了架迅影在这里。”
穆拉听完转身再次行了个军礼后急匆匆的离开了指挥室,来到了其他人的面前。
“老大。”莫利亚是整个穆拉小队中身材最为魁梧的人,平时不爱说话的他也忍不住开口询问情况。
“西南方15公里有架迅影,我只能带5个人,达鲁卡、莫利亚、卡桑莫斯、阿西亚还有...”
“带上我,头儿,我这刚裁好的衣服还得交给她呢。”帕罗主动申请入队。
“好,其余6人留下随时报告这里的情况,我们轻装前进,出发!”穆拉话音一落,转身便向停机处跑去,其他5人扔掉了身上的重型武器后纷纷追了上去。
没多久,穆拉一行人便登上了停在隐蔽之影少有的一处宽松场地的迅影战机,卡桑莫斯迅速的进入驾驶室,启动了发动机。
“达鲁卡,武器检查。”穆拉一边系好身上的安全带一边吩咐到。
“夜豹手枪6支,加法尔步枪5支,死光狙击枪2支。”
“仅将子弹的前3发换成麻醉弹。”穆拉取出了弹夹,开始更换子弹。
其他人对穆拉的要求感到疑惑不解,他们纳闷的互相看了看之后,帕罗率先发出了提问:“老大,我们不是去打自己人吧?这次任务不就是去救人么?”
“我们之前接到的任务是找树和女孩,这么简单不觉得很奇怪么?佩德罗说迅影是萨夫尔留下的,也就是在暗示我,将女孩带走是总统的命令,甚至有可能是萨夫尔部长违背总统私下的命令,我现在还无法定论蒂娜是不是X的病原体,不过,如果她真的是的话,我想总统肯定不会签署那个什么狗屁协议。”穆拉愤愤的说到。
“协议?”莫利亚问。
“刚刚签署的,他为了抵御他国的侵犯而把我国核武分派给了8个人,让他们自由操作。”
“这个混蛋!他的媳妇是不是跟那8个人都睡过,他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啊?”帕罗在一边咒骂着。
“那为什么要用真子弹?”莫利亚又问。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任务么?摩萨德死前说的话?”
“阻止红色?”莫利亚说。
“是的,我一直认为红色至少是个代号,也许是一个渗透政府内部的庞大组织的代号。如今总统的所作所为过于极端,他明显有着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意图,而主战场就是我们国家。我有个大胆的猜想,有关蒂娜的一切行动都是总统亲自命令的,如果她是X的病原体携带者,那么总统没必要将核武分散给其他人来制造更恐怖的威胁,但是,设想蒂娜是X的解药的话,她正是总统挑起世界大战的阻挠,所以他想杀了蒂娜,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派我们去寻找她,也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穆拉与其他人分享了他的想法,所有人早已信服他对事情真相的敏感度,坚信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起码很接近。
迅影战机急速略过天际,很快便来到了堪培拉,因为迅影部队的特殊性,地面中心无权管制。穆拉一行人将飞机停到了一个秘密的地点后,阿西亚急速赶往最近的一处制高点,进行远距离支援,其他人则分散到会议中心的四周等待穆拉的命令。
所有人已经各自就位,他们的目标就是找到萨夫尔部长以及救出蒂娜,然而此刻,就在堪培拉议会大厦顶层的总统会议室中,澳大利亚总统正微笑地注视着萨夫尔,看他正面无表情的将枪口瞄向了站在一旁的蒂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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