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欹走进家门,就看到路行焕已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十二米长的大长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晚餐。
路欹乖巧一笑,撒娇地揽住路行焕的手臂,眼珠子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亏得今天我撞上了,今天啊,就由你的宝贝女儿来陪您用膳。”
“来,爸爸,吃菜。”
“行了,快坐回你位置上。”
路行焕看着碗里堆成的小山,脸色一收,赶紧打断路欹的掐媚,路欹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一揪一个准。
路欹一听,马上端正地坐到路行焕旁边的位置上,上扬的嘴角透出得意的神色。
路过从厨房里端出两碗汤放在她和路行焕的面前,那动作别提有多优雅。
脱去西装外套的路过,下身仍然是黑色西裤,脚底踩着家居拖鞋,露出白净的大脚,上身着黑色的衬衫,领口微开。结实劲瘦,帅色可餐,这是路欹对他今天这幅穿着的总结。
路欹自下而上地翻起大眼看了他一眼,嘴巴不开心地堵起。
路过一脸淡然地坐到她对面,刚脱去稚气的脸带着一股刚漠。
“嗤,带点表情会死哦。”
路欹小声地嘀咕着,尽管声音小,并不影响餐桌上的其他两人听到。
路过抬眼看了路欹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眼神却深邃得令人看不清。
路行焕见怪不怪地端起饭碗喝了口汤,然后拾起口巾擦了擦嘴角。
“今天叫你回来是有件事和你商量商量,你也大学毕业了,既然学的是财务管理,又不打算考研,过几天就回公司上班去。”
“回哪个公司啊?”路欹顿时没好气地瘫在了座椅上。
“除了咱家公司,你还想进哪家公司啊?以你每个学期吊车尾的成绩,还有哪家公司会要你?”路行焕突然厉声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得得得,她就知道她的老父亲会这样,总是吃了她撒娇的一套后,又翻脸不认亲闺女,凶起来不看血缘关系。
这么一来,路行焕的声音一高,路欹的声调比他还要高。
“吊车尾怎么了,好歹我也是靠自己考进的N大,要不是你改了我的志愿,我会学这破专业吗?这吊车尾少不了你的功劳,再说了,你这是和我商量的态度吗,明明就是强权!”
“你、你……”
路行焕被气得浑身哆嗦,打理得精光的仪表在路欹面前变得扭曲。
“去不去随你,从今日起,你别想花家里的一分钱,把她的卡全部给我停掉。”
“是!”
是?路欹惊愕地看着路过点头,“爸爸,你们太不讲理了吧。”
“还有更不讲理的在后头呢,你不信就试试!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反省反省自己,想通了就跟小过去公司上班。”
路欹在心里哀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看了眼路过,发现对面的白眼狼正斯斯文文地用着餐,丝毫不把她这个家的正主儿放在眼里。
也对,路过早就和她的虎父狼狈为奸,勾结到了一块,她路欹就是那头任由他俩摆布的小绵羊。
路欹狠狠地插着碗里的饭,看也不看旁边碗里的汤一眼。
头顶突然一热,那种熟悉的灼热感再度泛起,她一抬头,就看到路过早就用好餐,正直挺挺地坐立着,不明意味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不知道你姐好看啊!”
路欹翻了个大白眼,愤愤地挖碾着手中的米饭,用力握着筷子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微微颤抖。
“不吃就给我滚回房间去,一点修养都没有。”
路行焕看不过眼,忍不住说她两句。
“回就回,你们两个简直了,哼!”
路欹丢下碗筷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女子报仇,十年不晚。路行焕说过要停她的卡,那就肯定会停,不管他多爱她宠她,一旦她不听话,她老子真能狠下心。
这样想着,路欹赶紧跑回房间快速地给自己化了一个妆,从衣柜里挑出一件性感漏单肩的长礼服。
她把房间的门锁紧,再三确认走廊外没有人,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上,打算爬墙下去。
推拉门一开,路欹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她惊讶地转身,旁边阳台上,路过正面对着她,指间夹着吸了一半的香烟。
路欹自动把他忽略,把以前收藏的攀岩的绳索从阳台上扔下去,人便大胆地爬上阳台护栏。
路过深眸一缩。
修长的指节将烟火抿灭,朝楼下打了个响指。。
路欹恼怒地看着楼下突然跑出来的几个保镖,一脸不甘地看着作逃工具被没收,狠狠地剜了阳台旁边的柱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