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来的第二天,她陪着女儿守的报刊亭。
下午人少的时候,林秋见母亲心情不错,所以试探地问了一句:“姆妈,到底是谁把你气到离家出走的?”
听到女儿的问话,周清沉默了许久。
就当林秋以为母亲不想回答的时候,周清慢慢地开口了。
“前天,你爹不是收到你给家里的汇款单吗?你爹晚上交给我,我打算抽空把钱给取出来。”
“这不是好事吗?”林秋想不明白汇款单怎么会让母亲生这么大的气。
“是啊,本来是件好事。”周清顿了顿,继续说道:“刘香不是快生了吗?我就想着趁着去镇上取钱,问问她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买回来,结果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在讲我的闲话。”
“她讲了什么?”林秋嫌弃地撇了撇嘴。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都很讨厌刘香这个人,可能是三观不合,也可能是气场不对,总而言之反正和她不怎么对付。
“她能说我什么好话?”周清想到那天的情景气愤地加大声音,“她和别人讲我和你爹,讲我大把大把的补贴女儿,不管儿子媳妇的死活。说我和你爹给你一袋袋的寄腊肉寄腊鱼,他们连猪毛、鱼骨头都看不到。”
“这个白眼狼!你和爹爹对他们还不够好呀?房子是你们出钱买的,林敏平常是都给你在带,怀孕了挺着肚子问你要这要那,她还好意思讲出这种话?”
想到前世今生刘香做出的事情,林秋就气不打一处来。
周清拍了拍女儿的手,“莫生这么大的气,不值得!。”
“这些都是小事,随她去讲,反正大家心里有一杆秤,谁占了便宜大家都知道。”周清不在乎儿媳讲什么偏心不偏心,“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来讲的我的女儿。!”
那天听到刘香用鄙夷的语气讲林秋拐着王修仁不认爹娘,讲林平心比天高搞不好会成为老姑娘,周清就气得浑身颤抖。
她推开门进去,刘香一看到她就知道被她听到了,连忙抱着肚子装肚子痛。而自己的好儿子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这种情景,不分青红皂白怪周清吓到刘香了。
“自己的姐妹被说成那个样子,他默不作声,刘香装模作样,他对着我怒目相对,我不气别的,我只气自己生了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周清说得咬牙切齿。
“立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林秋听完已很气愤,自己的弟弟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母亲?
林秋看来,上一世的林立还算孝顺,对爹爹和姆妈还过得去,隔三差五去老屋看看,刘香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他都会呵斥。但他又奈何不了会耍泼的她,只能任她作天作地,事后再安抚亲人。
“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这个儿子也靠不住了!唉!”周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立是什么样的人,周清看得比林秋清楚,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面出来的。之前还晓得骨肉亲情,,现在成家了,遇到刘香这么一个人,只要能占到便宜,他任由刘香在前面耍泼,反正有人在前面挡着,自己隐身在后面当好人。脸也要,好处也不能占到了。
“我当时气得摔门就走了。”周清继续说道:“刚走到老屋后门口,就撞到周美和林泽的堂客抱怨我。”
“她说我偏心林立一家,明明和他们住在一栋房子里,却不帮着带林欢和林聪。反而天天带着林敏,有什么好东西也紧着刘香,刘香要什么就给什么。”
“欢欢和聪聪,哪个不是你带大的?她怕是得了健忘症哦!”林秋拍了一下大腿,“我和平平也没少帮着她看孩子。”
“她们妯娌俩总觉得我和你爹爹一碗水端不平,偏心这个偏心那个。说句实话,我是有点偏心,你们四个都是我生的,哪个过得差一点,我就偏心哪个!”周清平静下来,慢条斯理地说:“做爹娘的,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其中有一个过得差点,就想着多帮衬一把。谁晓得儿女大了,心眼反而小了。只要自己没拿到多的,那就怪父母偏心,哪有这样的道理?”
林秋摇了摇母亲的手,“我以前受了你们不少补贴,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们了。”
“我和你爹现在还能动,暂时还用不到你们,你们在外面安心赚钱就好!”周清拉住女儿,“现在你我是放心了,等平平嫁个好人家,我就就万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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