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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与僵尸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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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驱尸相斗黑乌子处理好赤统的伤势后,向农凡道谢一声,刚走到竹塔门口,却一眼看见钢牙偏着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两人一碰面,心中各自火起,互瞪着对方一动不动。“黑师叔,我们是带赤师兄下山安置的。”说话的,是钢牙身后的两个小弟子,他们也机灵,一看情况有些不妙,马上上前说道。黑乌子看了二人一眼,说道:“他在里面,你们带他过去时要小心点。”这次黑乌子带来两个弟子参加尸王会,除了赤统外还有另外一个弟子,这弟子已经过了第一轮比试,接着就是第二轮的比试,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两个小弟子点头称是,走进竹塔内扶起赤统走了回来,其中一人对黑乌子说道:“师叔,我们先送赤师兄到苗家寨休息,安排好后再来通知您。”黑乌子点点头,回头又瞪了钢牙一眼后,一甩衣袖,跟着三人离开。经过第一轮的比试后,现在竹塔内只剩八个胜出者,农凡看着这八人,心说:“不知这几人哪个会成为我的对手?比试手脚功夫我还有些把握,但这驱尸相斗我实在是一点儿都没把握,看来我必须想个法子。”按下农凡暂且不说,回到看台上后,张小洛扯着许秋原的衣角低声问道:“师父,你为什么替那个钢牙说情,如果这一轮对上师弟,那你不是给师弟挖了个坑吗?”许秋原闻言一笑:“这没什么不好,如果……”说到一半,他偷眼看了下四周,接着压低声音对张小洛说,“如果不这么做,苗长老一定会报复横博门,为师这么做,不但可化解两家恩怨,还让他们两家欠为师一个人情,这种好处哪里找去?再说了,小凡就是碰上那钢牙也未必就会输。”张小洛闻言一顿,敢情这个师父是为了这点才甘愿做一回和事佬啊,不过转而一想,钢牙和农凡同在一组,这怎么说也是弊大于利,真不明白师父怎么没去考虑这一点。擂台上,三个黑衣人各自领着两具尸体走到各个擂台的中央后,再一声令下,六具尸体皆是站住不动。这六具尸体,就是接下来参加者用来比试的道具。一切就绪后,黑衣人念出第一场比试人员的号码,张小洛紧张地看着竹塔走出来的人,为首的,赫然是钢牙,往后一看,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农凡。比试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开始了,钢牙的对手,是痕夜派的弟子,这场比试根本就是一边倒的比试,钢牙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就轻松击败对手,二老在看台上看着,心想这个钢牙如果不是性格冲动又好胜,那他绝对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前途的一个。他的资质其实比不上农凡,但这人仿佛是为了赶尸而生,于赶尸各方面的条件,他已是达到完美程度,现在缺的就是实践磨炼。驱尸比试,比起第一轮的手脚功夫更为精彩,一个赶尸人是否具备赶尸本事,从这一轮比试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比如那些熟练得心应手的,可把尸体操控得如同己出,厉害的甚至可以让尸体使出行云流水般的武功招式,对上那些操控还不大熟练的,那根本就是压倒性的胜利。很快,比试已经过了三场,第四场,也就是第三组的最后一场,前三场农凡都没有出场,那就表示他被安排在这一场了。果然,黑衣人念出两个号码后,首先出来的正是农凡,他的后面紧跟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仔细一看,这年轻人一脸严肃,紧绷着嘴巴,眼神异常的冷峻尖锐。许秋原与张小洛正打量着农凡的对手,忽然身旁传来一句:“唉,农小子运气还真差,怎么会在这里碰上那小子。”二人闻声侧头一看,开口说话的是白老道,他不知何时把座椅搬到许秋原与黑乌子中间,这会儿正皱着眉,摇头叹气。许秋原并不认识农凡的这个对手,听白老道的意思他似乎对这人很了解,许秋原不由得皱眉问道:“赶鸭子的,那人你认识吗?”白老道呵呵一笑,也不计较许秋原的无礼,他说道:“这个人叫黄旭阳,是移灵派弟子,我想你也清楚移灵派的驱尸本领,那可是赶尸界头号的强,他的老爹,正是移灵派掌门黄兴。”白老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指着与他们相隔几个座位的一个老道士。张小洛顺势看去,发现那老道也正看着他们。白老道说出农凡对手的身份令许秋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移灵派的驱尸本事他当然知道,即使是天官门历代中驱尸本事最高的祖师爷,也不敢与其一斗,怎么农凡这小子就这么倒霉,竟在这一轮碰上这么个一号人物。本来许秋原也没指望农凡能过关斩将地一直胜下去,不过看了他在第一轮比试中所展现的实力后,他现在对农凡多少有些期待,可惜这份期待看来会在这里就止步了,农凡那临时抱佛脚修习一个月的驱尸本事,与人家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张小洛看出许秋原脸色有异,不禁担忧地问道:“师父,这人很厉害吗?”“嗯。”许秋原缓缓点了下头,说道,“这黄旭阳是黄兴的儿子,那必定是自幼就学驱尸本事,如果他学会黄兴五成的本事,即使是那个钢牙,怕也不堪一击,小凡现在的水平,顶多也就和钢牙的驱尸水平差不多,看来这场比试的胜算是微乎其微了。”看台上几人说话间,擂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始。每一轮同时进行三场比试,受关注的自是那些水平较高的比试。农凡救下赤统时大显身手,这会儿他与黄旭阳的比试已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球。台下呐喊声一片,有替农凡加油的,也有替黄旭阳打气的,两边人气是各不相让,声浪是一波高过一波。随着黑衣人一声令下,比试正式开始。农凡先是画了张驱尸符,这种符他已经画了一年,笔下一挥,灵符即成。他把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上,运指成剑,脚下踏出七星北斗,用指一指黄旭阳所控尸体后,喝令一声:“去!”便见尸体浑身一颤,朝着黄旭阳所控尸体疾奔而去。黄旭阳也不甘示弱,几乎与农凡同时完成贴符动作,脚下画出太极图,也是一指农凡所控尸体,喝道:“上!”两个尸体受控所动,朝着对方直奔而去,眼看就要撞在一起,众人屏息静观,一场恶斗即将上演。突然,农凡所控尸体步调一乱,在离对方还有两三米时向前扑倒而去。黄旭阳一惊,以为是农凡使出什么奇怪招数,急忙运指向后一挑,所控尸体立即向后跃开,脱离出攻击范围内。黄旭阳向来谨慎处事,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能冷静对待,但是这一次,他算是自己吓自己了。只见农凡手挠着头,盯着倒在擂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跌倒了?不是运指成坤,灵气为驱吗?是这尸体的脚有毛病吗?”黄旭阳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这农凡根本就不懂得驱尸之道,自己竟会被他的失误摆了一道,自己最初还有点忌讳这个可以单手接下钢牙一掌的新人,看来他只是手脚功夫厉害而已。想到这儿,他接连打出几手结印,趁农凡所控的尸体还未起身攻了上去。农凡一见对方尸体扑上来,吓得手忙脚乱,手脚并用,样子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可惜倒在地上的尸体依然一动不动,眼看着他所控制的尸体被黄旭阳所控尸体一手抓住脚就要扔出擂台。在这一瞬间,包括许秋原和那些各派掌门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农凡必输无疑。却没想到一脸慌张的农凡突然脸色一变,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出来。只见他脚下连点七星北斗,双手迅速打出结印,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抡在半空的尸体突然一弯腰,一手抓住对方的头发猛地用力一扯,脚下接着一挣,随即脱开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竟是在半空中硬生生来个后翻身,更翻到黄旭阳所控尸体后面。“啊!”黄旭阳大吃一惊,没想到农凡原来一直在演戏,刚才还真以为他不过是个不懂控尸的新人,敢情是这小子从一开始就已经设下陷阱让自己钻进去。仅仅一招,农凡就让形势来个大逆转。现在黄旭阳所控的尸体背对着对方,情况对他十分不利,他连连打结印,想摆脱背敌之危,但已经来不及了。农凡这招虽然卑鄙了些,但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为了胜出比试,刚才他也是拼了命才想出这么个办法,先让对方对自己麻痹大意,再来个攻其不备。在他最弱的一环上他算是用心良苦,眼前的机会千载难逢,他自是不会轻易让对方摆脱。只见他快速打出结印,所控尸体两手迅速抓住对方两只手臂,未等黄旭阳驱尸反抗,他又打出几手结印,所控尸体向前一压,已然将对方压在擂台上,接着用膝盖顶住对方后背,把对方压得一动不动。看台上的许秋原看得是震惊不已,这小子居然玩起诡计了,而且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把天官门八大招之一的扣虎上背通过驱尸使出来。许秋原十分清楚,自己这一个月所教他的驱尸术虽然是倾囊相授,但不花上几年工夫是无法融会贯通的,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农凡这小子居然能成长到这个程度。“还没完。”正当许秋原兴奋之际,张小洛突然开口说道。许秋原闻言不禁好奇地问道:“什么还没完?不是已经用扣虎上背把对手顶住使其不能动弹了吗?”扣虎上背这一招,精髓就在一个“顶”字,当年在乱葬岗,奔逃的丧尸被张小洛使出这招一顶亦是动弹不得,除非对手实力远远高于自己,否则一旦被这一招制住,想要脱困就好比登天。张小洛盯着擂台解释道:“师弟的扣虎上背被他一改良,已经不只是把对手顶住,它还有下一步。”“下一步?”许秋原更是疑惑,看来自己太低估农凡了,这小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尚未展现出来?提示擂台上,农凡嘿嘿笑着:“黄师兄,承让了,这场比试师弟我拿下了。”说着,他迅速打了几手结印,一指所控尸体,尸体立即松开手,尔后马上一手抓住黄旭阳所控尸体的脑后门头发,一手抓住尸体的后背衣服,接着猛地朝擂台下抛去。台下支持黄旭阳的人已是一片惊呼,原本一场龙虎斗的比试,莫非就要就此收场?农凡这招偷袭,打得对方防不胜防,这要是换成旁人,指不定还真叫他奸计得逞,来个偷袭制胜。但黄旭阳可不是个普通的赶尸人,他从小跟随父亲、师兄弟赶尸,这次数没一千也有八百,他所学的驱尸术,更是号称赶尸界第一。农凡的奇招开始是有那么点让他惊慌失措,但从小打下的基础让他临危不乱,在农凡打出结印的同时,他也随着打出结印,所控的尸体被农凡所控尸体扔出去的同时,他所控的尸体同时而动,在掉下擂台的一刻,竟也是在半空中来个翻身,尔后安然落在擂台边缘处。农凡没想到黄旭阳反应如此之快,只差一步就可以把他所控的尸体扔下擂台,这下子急得他一跺脚,暗道:“可惜。”黄旭阳所控尸体死里逃生,并未就此罢手,他双手迅速结出手印,不给农凡乘势追击的机会,所控尸体一转身,一脚向农凡所控尸体急踹而去。农凡还在可惜刚才那次机会,不想黄旭阳所控尸体一脚踹向自己所控尸体,他一急,结出手印的动作也慢了一拍,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控尸体被一脚踢了个倒栽葱。许秋原把一切看在眼里,有点愕然,问张小洛道:“这就是所谓的改良?”张小洛正替农凡可惜,听到许秋原问话,回道:“当然不是,师弟改良后的扣虎上背跟刚才不一样,如果是与人打斗,他会把对手脑袋摁在地上,一手抓着对手后背,然后向前拖拉,倘若是人,面门必遭重创。”她这么一说,许秋原明白了,这招改成这样的确是可重创敌人的毒辣一招,把对手的脑袋摁在地上拖拉,是人都受不了。刚才他没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使用,怕是因为对方是死尸,用了也没有效果。许秋原虽然挺喜欢这招,但他总感觉把扣虎上背改成这样有点背道而驰,邪门了点。真不知农凡这小子是如何想出这么毒辣的招数,活人要是中了这招,岂不是要被毁容?黄旭阳一占据上风,结印是越打越快,所控尸体的招数越来越迅猛。观看的人是大呼厉害,能把尸体控制得如同己出,除了移灵派外,天底下再无第二家。这尸体简直像是活了过来般,一招一式不但条理清晰,更是招招力道角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反观农凡这边,这会儿是手脚并用,急得满头大汗,纵是如此,他所控尸体依然只有挨打的份,被黄旭阳所控尸体打得连连后退。擂台上的形势急转直下,让许秋原也静下了兴奋的心,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摇头叹气,看来这场比试,农凡是输定了。“我说许老道,农凡这小子跟你学了多久的艺?我白老道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毫无经验的小屁孩一样。”旁边的白老道见许秋原唉声叹气的,有心再往许秋原伤口上撒一把盐。按着他的意思,许秋原把资质非凡的农凡教成这样,那不是弟子无能,而是做师父的没有好好教,这时候嘲讽他当然是最好不过的。许秋原明白白老道打着什么主意,他也不在意,淡淡道:“他一年前才入我门下。”“你说什么?一年?!”白老道大吃一惊,自己还想嘲讽一下许秋原,没想到许秋原给出的答案竟是这般惊人,一年啊,除去基本功不说,单是内功修习,普通人想达到农凡现在的程度,那至少需要五年时间,这小子竟然只用了一年,即使他资质再好,那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啊。想到这儿,白老道不由得用怀疑的眼光看向许秋原,他认为许秋原是在胡扯。许秋原表情依然冷峻,冷冷道:“我草仙老道从不骗人。”不说白老道对许秋原的话有何感想,张小洛在一旁听着,心中虽然担心擂台上的农凡,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暗道:“从不骗人?师父说起谎来还真是面不改色啊。”说话间,擂台上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黄旭阳所控的尸体不但能使出凌厉招式,而且反应奇快,农凡可以撑到现在,已算是个奇迹了。直到这时,黄旭阳才对农凡的驱尸本事有了一定的了解,农凡的驱尸手段算得上高明,可惜他的手法并不熟练,打了这么久,他已经出现好几次操控不住尸体的现象,这种现象绝非是装出来的,这才是他真正的水平!瞧着农凡手忙脚乱的样子,黄旭阳心想:“既然他的底细都暴露出来,再谨慎的话怕是夜长梦多。我该迅速解决他才是。”想到这儿,他双手所结手印突然一变,结出个莲花样结印,口中一段念叨,所控的尸体猛然一顿,接着如发怒狮子般,扑向农凡所控尸体就是一通穷追猛打。农凡本是招架乏力,这会黄旭阳忽然加快攻势,立即让他所控尸体的招架形同虚设,一转眼间,农凡所控尸体已是被攻得连连后退,受到这么猛烈的攻击,如果换成个活人,这会儿怕是早已倒地不起,所幸这挨打的是个尸体,因此受到这么强烈的攻击还能挺得住。不过,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被对方逐渐逼到擂台边缘,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农凡已经回天乏术。农凡急得是满头大汗,双手依旧不断地打出结印,他还没有放弃,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赢!他很清楚,如果连尸王会都不能作出一点儿成绩来,那自己谈何血刃丘野,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就败下阵来,一定要赢。想到这儿,农凡加快结手印的速度,在自己所控尸体即将踏出擂台边缘时硬是顶住了黄旭阳所控尸体的疯狂攻击。张小洛在看台上看得也是满头大汗,眼看着农凡就要落败,她也顾不上什么师徒辈分有别之类的,双手抓着许秋原的肩膀就是一阵乱摇,把许秋原摇得头昏脑涨:“师父,师父,怎么办?师弟要输了,怎么办?快想办法呀。”“好了,丫头,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冷静点。”许秋原心里也着急,农凡如果在这里落败确实有些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家的水平更高,这是事实。张小洛被许秋原这一喝也冷静了下来,看了擂台一眼,她无奈道:“唉,如果师弟可以像黄旭阳师兄那般控尸,那他就不会输了。”她这句话也是感叹而已,并不包含什么意义,但是,这话听在许秋原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许秋原一拍大腿,醒悟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招。”他这么一喝,白老道和张小洛不禁疑惑地看着他,现在农凡明显处于劣势,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落败,难道许秋原还有办法让他反败为胜吗?“丫头,你想不想让你师弟赢下这场比试?”许秋原侧头看着张小洛,低声问道。“想!”张小洛肯定地点了点头。许秋原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在张小洛耳朵边一阵嘀咕,白老道好奇,把耳朵拉得老长,可惜还是听不到他说什么,不过,他却看到张小洛这丫头的脸色越来越红,也不知许秋原跟这丫头说了什么。许久,许秋原才说完坐下,张小洛站在后头,样子有些扭扭捏捏,她一脸为难,说道:“师父,真要我这么做?不做行不行?”许秋原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反问道:“你不想你师弟胜利吗?”“我……我当然想。可是……”“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想要他赢,就照为师所说的去做。”张小洛一听没辙了,许秋原的办法虽说丢人了点,但为了农凡赢,也只好这么办,她连续吐纳几口气,一会儿看看左侧,一会儿瞧瞧右侧,显得很是紧张不安。白老道瞧在眼里,心中好奇:“这师徒二人在搞什么名堂?这么神秘兮兮的,难道真的有什么法子能让农小子反败为胜不成?”他刚想问问许秋原,这话刚到喉咙,突然,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尖叫响起,这声音仿若歇斯底里,把人最大的声匣子打开了般,整个尸王会会场的人潮声瞬间被这个声音所盖住,在整个凤凰山山脚下久久地回荡开去。“啊啊啊!”尸王会现场所有人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就连比试的人也忍不住停手观看,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众人“刷”地一下,所有眼睛整齐地朝声源看去。发出这震耳欲聋的尖叫声的是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这会儿正躲在一个摆着臭脸的老道士身后,那脸都红得跟个红苹果差不了多少。其他各派掌门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黑乌子离得比较近,刚才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不想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侧头一看,原来这声音是张小洛发出来的,他皱皱眉,问道:“小丫头,你鬼叫什么?”张小洛这会儿早已羞得不敢抬头见人,对于黑乌子的问话,她连回答的勇气也没有,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她心里说话:“完了,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张小洛做梦都没想到,她惹出这么个小风波让无数人记住了她。后来更因为这一次风波,引出一段更大的大风波,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全场的眼光都投向师徒二人这里,许秋原不比张小洛,依然一脸严肃,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就跟没事人一般,两眼紧盯着擂台上的农凡。农凡正拼命地招架着黄旭阳的攻势,两人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黄旭阳有些迟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动作就迟缓了下来。农凡就不一样了,这个如同霹雳般的叫声,他就算不用看也知道是张小洛发出来的,别看张小洛平时总是笑嘻嘻的一副活泼样,这丫头的嗓门还就不是一般的大,虽然他想趁黄旭阳迟疑之际来个攻其不备,但一想到张小洛无缘无故发出尖叫声,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张小洛这边。一看,张小洛正红着脸低着头躲在许秋原身后,而坐在前面的许秋原,则一手压着前额来回搓个不停,农凡看着好奇,心说:“师父他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师父搓着额头,难道是遇到头疼的事?”想到这儿,他心中猛地一醒悟,师父搓着额头?对啊,原来是给我提示,我还有这一招可用!一想到对策,农凡结手印的速度也随着快了几分,他所做的,不是让所控尸体继续抵挡,而是让尸体迅速脱离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攻击范围。胜出黄旭阳因为有那么一会儿的迟疑,还真叫农凡所控的尸体给脱离了开去,未等他反应过来,农凡所控的尸体已经奔回到农凡身前,尸体一停住,农凡立刻使出个奇怪招式,用手指连点自己三下额头,每点一下,尸体就会抖一下。接着,他用手指一点尸体额头,尸体全身大颤,猛地一回身,再次向黄旭阳所控尸体这边奔来。黄旭阳虽然看不明白农凡做了什么,但是瞧他所控尸体奔来的姿势,似乎与刚才有些不同了,他不敢大意,聚神应战,手上连着结了几个手印,驱尸上前应斗,一交上手,黄旭阳不由大吃一惊。农凡所控的尸体比起之前截然不同,无论速度上、力度上、招式把握上,居然可以跟自己所控的尸体抗衡了,先前那些跟不上自己所控尸体速度的招式竟都被他一一接下。黄旭阳越斗越是震惊,偷眼一瞧农凡,更是被农凡所震惊,这小子居然站着一动不动,这实在不可思议。要知道,驱控尸体少不了结手印念法咒,而农凡竟然只是站着不动就可以驱尸,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刚才他到底对尸体做了什么?与擂台上的黄旭阳同样震惊的还有其他各派掌门,当中最震撼的莫过于白老道。他坐在这师徒二人身边,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张小洛突然惊叫起来,本来就让他觉得很奇怪,等看到许秋原一直摸着前额,他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敢情许秋原是利用张小洛吸引众人而给农凡提示,虽然不是很清楚他摸前额的含义是什么,但农凡这小子只是受到这么个不起眼的提示就变得如此厉害,他实在很好奇刚才农凡对尸体做了什么。擂台上的黄旭阳逐渐落于下风,农凡所控的尸体不但变得愈加灵活,而且似乎对他控尸所使的招式有了预知一般,只要黄旭阳所控尸体一动,农凡控制的尸体就能立即作出反应,这简直就像是在跟一个武功高手过招一般,自己所控的尸体需要结出手印才能有所动作,对方却连手印也不用结就可以驱尸相斗,差距这么大还怎么打?农凡所控的尸体不但行动越来越快,而且招式越来越怪异,交手不到十招,已经把黄旭阳所控的尸体逼到擂台边缘,这时,一直没有动静的农凡突然开口说道:“黄师兄,小心了。”话还未落,农凡所控尸体忽然停止了攻击,转而弓起身板,两手推掌向前伸展,摆出一副十分怪异的姿势。一看农凡所控尸体摆出这种怪姿势,张小洛不由得惊呼:“是斗罡降尸,师弟准备决出胜负了。”斗罡降尸这招的字诀是“伏”,对敌时通常用来牵制敌人的动作。在天门功八大招中是威力最普通的一招,张小洛竟然说农凡想用这一招来决胜负,许秋原心中不禁大为好奇,紧盯着擂台想看个究竟。擂台上,农凡所控尸体蓄势待发,离着黄旭阳所控尸体几米处一动不动。黄旭阳迟疑了一下,农凡所控尸体摆出的姿势实在古怪,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玄妙,但现在自己所控的尸体被逼到擂台边缘,如果再不反击,自己一定会输掉这场比试。自己从小修炼到现在,为的是能在尸王会上一举成名,这一场比试自己绝对不能输。想到这儿,一向谨慎的黄旭阳也失去了冷静,他迅速结出几个手印,驱控尸体向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的头部攻了过去。黄旭阳会这么做,是因为驱尸符贴在尸体额头前,一旦受到重击的话就会有一小会儿时间的迟钝,在这段时间里,已足够他反败为胜了。尸王会上有不少的高人也关注着这场比试,从农凡不用结手印就能驱尸时起,这些高人都有意无意地注视着这场比试,眼看农凡所控的尸体摆出一个奇怪姿势,而黄旭阳则狗急跳墙想来个反败为胜,这些高人无不皱皱眉,心中想法一致:“鲁莽,这场比试是天官门小子赢了。”很快,这些高人的想法得到验证,只见黄旭阳所控的尸体即将打到摆着奇怪姿势的尸体脑袋上时,农凡所控的尸体突然跨前一步,向前伸展的双掌刚好抵在对方胸口上,在被黄旭阳所控尸体的手掌劈到前一刻,猛地用力向前一推,把黄旭阳所控尸体硬生生地推离出擂台,在半空中飞了一段距离后,这才重重跌落到擂台下。许久,尸王会全场鸦雀无声。黑衣人反应较快,看了擂台下的尸体一眼,喊道:“胜……负已分,天官门农凡胜!”直到黑衣人宣布胜负后,全场才爆发出一片喝彩声。而台下众人,则是十分震惊,他们心里都明白,农凡所控的尸体几乎是在一瞬间对黄旭阳所控尸体作出反应,那样的驱尸本事,绝对超出他们对驱尸术的理解。比如说,一个厉害的驱尸高手再怎么反应快,也不可能在看到对手攻势后的一瞬间对尸体作出反应的指令。即使真的能反应过来下指令,那也会跟不上对方的动作。而农凡连结手印都不用就能让尸体瞬间作出反应,这种驱尸手段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比试擂台上,有胜利者就有失败者,黄旭阳看了一眼擂台下的尸体,鼻子一酸,声音有些哽塞:“农师弟,多谢赐教。”说着,他向农凡行了个师门礼。农凡撕下尸体额头上的符,回礼道:“黄师兄承让了,师弟也是侥幸获胜,有机会的话咱们再较量较量。”黄旭阳闻言一顿,尔后笑道:“当然,下次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赢,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呵,那就拭目以待吧。”农凡又胜出一场比试,他的信心空前十足,说起话来也有那么点傲气,两人边说边走下擂台,他们的比试是这一组中最慢结束的,其他两场同时进行的比试早已结束。刚走进竹塔内,农凡就听到外头传来一个高亢的声音:“尸王会前两轮比试到此结束,经过两轮比试,现在只剩下二十人,以下念到名字的,将在明夜接受天谷轮的考验。”喊到这里,这个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念出一连串的名字。农凡一边听着黑衣人念出的名字,一边暗自寻思:“什么是天谷轮啊?”随着高亢的声音念完名字,第一夜的尸王会也告一段落,农凡站起身,刚想走出竹塔,迎面就看到许秋原和张小洛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白老道和他的弟子,还有黑乌子也一起来了。一看到农凡,张小洛心里一高兴,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的这些道德礼仪,她冲到农凡身前,一下子抱住农凡,兴奋不已:“师弟,你真的赢了,你真的赢了,太好了。”被张小洛这么一抱,农凡不禁脸色大红,尴尬道:“师姐……这……别这样……”许秋原见张小洛这么失态,不由得咳嗽一声道:“丫头,你安分点。”被许秋原这一提醒,张小洛急忙松开双手,羞涩道:“我我我……弟子失态了,抱歉。”白老道虽然跟许秋原是同一辈的高人,但他对这些世俗道德向来不屑一顾,张小洛的失态,立即让他看出一些端倪。见农凡并不是那么抗拒,白老道一脸若有所思,笑道:“小子,刚才你对尸体做了什么?你可以告诉师伯我吗?”许秋原闻言突然朝白老道劈出一掌,口中怒骂:“臭赶鸭子的,你少管闲事!”白老道抬手一挡,反嘴道:“我又不是问你,关你许老道什么事儿?”许秋原不听还好,一听就是恼叫一声,尔后猛一扑向白老道,两人竟又打了起来。农凡愣了愣,问张小洛道:“他们这是干吗?”张小洛露出一脸无奈,说道:“白师伯一直缠着师父问你用了什么方法驱尸,师父不肯说,他就硬跟着来,说要亲自问你。”纵观整个天下,各门派中奇招异术向来保守严密,严格的更是传内不传外。白老道问这种问题,等于触犯了规矩,他也不想想,就这么个问法,人家肯说出来吗?更何况还是在人家师父面前明目张胆地问。竹塔内三个胜出的人大概也没想到有人敢在竹塔内拼斗,这会儿许秋原和白老道是越打越凶,直把他们吓得窝在角落里不敢动弹。也难怪,这两个闹事的是他们的前辈,他们既没能力阻止也不敢阻止,这会儿还是躲在一旁比较妥当,免得受到波及。黑乌子和农凡几人在一旁不停劝说,想让他们罢手,但这两个冤家对头哪里听得进去,这会儿直把竹塔内搅得鸡飞狗跳,众人躲的躲,逃的逃,场面一片混乱。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两位前辈请住手,要是再让三位长老知道你们打起来,说不定会取消两位前辈门人弟子的参加资格。”减寿仅仅一句话就让二人同时停手罢斗,两人同时向竹塔门外看去,说话的,原来是苗嫣然。黑乌子见场面终于平息下来,赶忙圆场:“两位都是前辈高人,何必为了小事而破坏在后辈心中的威严形象,我看就此打住,以和为贵吧。”听到众人的劝说,许秋原一甩手,不再答理白老道,其实他也不想和白老道交手,他向来不喜欢无意义的打斗,这次也是被白老道逼急了。苗嫣然走了进来,笑道:“各位前辈,第一夜的比试已经结束了,你们都有弟子进入第三轮,想必现在也都累了。我爹在苗家寨安置了各位的住处,请随我来吧。”说着,苗嫣然率先走出竹塔,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后,也跟着走了出去。苗家寨是凤凰山下的一个小寨子,这里住着上百个苗人,他们自称果雄,是凤凰山一带最常见的居民。整个苗家寨只有二十几户住房,皆是木制房屋。众人刚来到苗家寨,远远就看到在寨外坐落着一座规模颇大的庄园。这座庄园分为上下两层,有着一个大庭院,园里灯火通明,仔细一看,庭院里聚集着许多人。苗嫣然边走边说:“这座庄园叫风息庄,是我们苗司派三年前特意修建起来的,我爹说这儿可以让参加比试的人得到充足的休息,免得像以前那样,一比试完还得赶回镇上休息。现在住在这里的,有近百人,都是通过两轮比试的人和各门派的师父弟子。”来到风息庄里,苗嫣然嘱咐了几个下人一声,接着领着众人到安排好的住房。许秋原师徒三人分到两个房间,张小洛一间,许秋原和农凡住在另一间。待苗嫣然告退后,农凡关上门,沏了壶茶后坐在许秋原对面,盯着许秋原一眼不眨。许秋原瞧了他一眼,刚想说话,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农凡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张小洛。“呵呵,我想知道详情。”张小洛挤着闯了进来,笑着对许秋原说。“什么详情?你这丫头还不去睡觉,现在已经是一更天了。”许秋原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张小洛一笑,示意农凡关上门,接着道:“师父,您老人家想什么还骗得过洛儿吗?别以为洛儿不知道,一路上你向师弟说着悄悄话,这一定是跟师弟最后使出的驱尸手段有关。”张小洛边说边注意着许秋原的表情,说到最后,许秋原的眉毛明显地一挑,显然被她说中了。张小洛笑了笑,说:“好歹弟子也是天官门的一分子,这种事怎么可以瞒着弟子呢?师父,您就让弟子也听听吧。”这丫头说着,拉着许秋原的手摇个不停,倒是撒起娇来了。许秋原看了张小洛一眼,皱皱眉,说:“什么事也瞒不过你这机灵的丫头,好吧,这事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但既然你察觉到了,那就让你也知道,以后也可以提醒小凡。”说到提醒农凡,张小洛一皱眉,这话何解?许秋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等农凡坐下后,许秋原开口道:“刚才在路上我跟小凡说了,以后不准他再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这次也是事出有因,为师不想他落败,所以才提醒他用第三把灯的灵阳气驱尸。”说着,他看了一眼张小洛,继续说,“但是这种以命驱尸的手段,伤敌七分自损三分。”张小洛听得是头昏脑涨,她完全不知道许秋原在说些什么,农凡最后的驱尸术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是以命驱尸了,这都把她搞糊涂了。她脑袋一歪,问道:“师父,这话从何说起?怎么我听不明白?”不让张小洛知道,其实是农凡提出来的,现在她都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农凡一叹,向张小洛说出了缘由。原来在路上许秋原告诉农凡,人身体上的第三把灵灯掌管着人的寿命,所以第三把灵灯称之为命灯,这把命灯集合着人的意识、魂魄与寿命,与其他二灯不同,这把灯因含着人的寿命,所以是每用一次就减少一些寿命。农凡之所以在与黄旭阳的比试中最后变得厉害无比,就是他把第三把灵灯的灵阳气灌入到尸体中,让尸体与他的意识形成一线,所以农凡不用结手印,只需用想,就可以让尸体作出反应,他的这种以想驱尸,自然比黄旭阳结手印来得厉害,这也就是他可以反败为胜的秘密。命灯的灵阳气不比其他二灯,用了就补不回来了,所以历代天官门的传人都甚少用这把灵灯的灵阳气,不过使用这把命灯既然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同时也会被赋予威力。比如许秋原使用命灯的灵阳气的话,那自身的功力就会翻上一倍。这才是天官门最厉害之处。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不惜用减少寿命换来消灭威胁。这个秘密,给张小洛带来震撼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安,她跟了许秋原这么久,做梦都想不到灵阳气居然还有这个秘密,一想到减少寿命,她急忙问道:“那师弟刚才使用命灯后减去多少寿命?”许秋原竖起一根手指,脸色很是难看。张小洛一惊:“什么?只是用了那么一会儿就失去一天的寿命!”许秋原摇摇头,矫正道:“一年!”农凡刚好喝着茶,一听许秋原的话,“噗”的一声,把还没吞下去的茶水都给喷了出来,一脸惊讶:“什么?刚才在路上不是说减少一个月吗?怎么是一年啊!”他都蒙了,想不到自己竟然用一年的寿命换来一场胜利,现在他有种说不出的后悔。张小洛更是震惊,就那么一会儿,竟然就让一个人的寿命减少了一年,这命灯的灵阳气原来是把双刃剑,难怪许秋原不准农凡以后再使用命灯的灵阳气,如果农凡使上那么个十几次,那不是活不了几年就一命呜呼了。以农凡的性格,一定会在遇到危险时就使用命灯的灵阳气,怪不得师父要自己提醒农凡。想到这儿,张小洛晃晃小脑袋,侧头看着农凡,一脸坚定:“师弟,无论遇到什么事,以后你都不可以使用命灯中的灵阳气。”就算张小洛不说,农凡也一定不会用,他肯定地点着头:“当然了,我也没想到只是用了那么一点儿就少了一年寿命,要是我事先知道,鬼才会去用那什么狗屁命灯,早知道我还不如输了好。”他这话一出,许秋原有点不悦了,怒道:“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使用命灯会减少寿命这个缺点还给你提示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没有觉悟,那尸王会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参加,之前你的信心都哪儿去了?”许秋原的责怪并非没有道理,作为师父,看到弟子可以在擂台上打赢对手,这是每个师父都欣慰的事,农凡一开始表出了决心,所以许秋原才不愿意看到他在第二轮因遇到自己最薄弱的一项而落败。现在农凡说出这么没骨气的话,怎能让他不生气。农凡被许秋原这么一喝,心中寻思:“对呀,既然我决定了要报仇雪恨,那我还怕这些干什么,不就少了一年的寿命吗?说不定我可以活个百十来岁,减掉一年又算得了什么。尸王会不但可以让我的见识迅速提升,而且也让我的本事迅速得到提升,现在是用一年的寿命才换来这一步,我怎能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想到这儿,农凡看着许秋原和张小洛,认真说道:“赶尸之王这个头衔本是虚有其名,但是现在我决定了,我一定要得到这个头衔。”许秋原和张小洛一听,互相看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农凡搞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师徒二人还停不住笑,惹得农凡很是不满:“怎么了?这话很好笑吗?”许秋原依然大笑着,拍了拍农凡的肩膀,笑道:“你的决心不错,但为师不奢求你能得到赶尸之王这个头衔,你只要尽力就行。以你现在的本事,能挺过第三轮为师就很欣慰了。”也难怪他们会取笑农凡,再怎么说尸王会毕竟是个卧虎藏龙的比试大会,农凡头两轮可以轻松胜出,在外人看来也许还真觉得他很了不起,但张小洛和许秋原实在太了解农凡的真实水平了,在他们看来,农凡头两轮可以胜出,完全是因为运气好,如果黄旭阳和何山不是因为对天门功不了解,农凡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农凡看着大笑不止的二人,心中第一次生出因被人看不起而愤怒的感觉,他猛一拍桌子,喝道:“等着瞧吧,我一定要拿到赶尸之王这个名号给你们看。”张小洛和许秋原倒是被他吓了一跳,一脸惊奇地看着农凡,张小洛一笑:“师弟,我和师父不是取笑你,但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你只不过修行了一年,基础根基还不稳固,其实你过两轮比试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也许张小洛不知道,唯有她,是农凡最不愿意被否认的一个,农凡侧头盯着张小洛,坚定道:“师姐,我一定会赢下赶尸之王给你看的。”不管农凡的决心是来之于赌气还是固执,至少在许秋原心中,已经对农凡的决心很欣慰:“这孩子终于又成长一点儿了。”第二夜。尸王会如期举行,经过两轮的淘汰后,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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