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十六岁了。
按照我们村里的族规,在举行成人礼这天必须由母亲用猪肠、豆干、葱做一道寓意深远的菜给满十六岁的子女吃,叫出园。
只是,我的母亲在十二年前已经死了,而且是我父亲杀死的。
父亲在两年前泪流满面的握着我的手说:“苏苏,爸爸是迫不得已的,你要原谅我。你的妈妈当时想抛弃我们跟别的男人走,我是一时错手才杀了她的,我真的很痛苦。她的尸体我已经做成沙漏放在咱家的地下室里了。”
那时,我已经十四岁,懂事了。
我知道,是父亲把我养大,而且他不是故意的,况且是母亲不要我们有错在先的。相信父亲那时的错失已经让他活在深深的悔恨与痛苦中了,有谁又能体会他当时的那种无奈呢?
在惊悸之后我决定不揭发我的父亲,好好的和他继续生活下去,当然,还有我的母亲——那瓶沙漏。这个秘密就只有我和父亲知道,我要为他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地下室里,昏黄的烛光一闪一闪的。
我坐在炕上等待我的父亲给我送特别的“出园”食物来,是的,今天是我举行成人礼的美好日子,在地下室里和母亲在一起,父亲将接替母亲做原本是她应该做的事,父亲说应该让母亲知道这一天。
看得出,父亲是有多爱母亲的!
我看着桌子上的沙漏,没有一丝的害怕,心里满是复杂。说实在的,我对母亲是没有感情的,对她的记忆也只有照片。
“亲爱的母亲大人,你看到你女儿了吗?继承了你的优点哦,像不像你?只可惜你不该那样做,不然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就可以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你当时就那么狠心不要我吗?不要爸爸吗?美丽的女人。”我喃喃地对着沙漏说。
十六岁,本该是个花季的时节,对很多少女来说都是十分美好的,可是对于我这个从小就残缺母爱的女孩来说显然有点悲哀,尽管我有保姆阮姨,可那毕竟不是我的亲妈。我的世界里就从来没有过“妈妈”。
这时,门“吱呀”的一声开了。
父亲用黑色托盘端着一白色瓷碗微笑着慢慢的走了进来,里面是冒着热气的特制美食,“苏苏,来,尝尝爸爸亲手给你做的,可香了。”
父亲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对我点点头,笑了笑就出去了,随后飘来一句话:“好好和你妈妈聚聚,今天过后这里就不要再来了,出来后把钥匙放好,今晚我回来拿。”
我“嗯”了一声便埋头吃起东西来。
吃完撇撇嘴,端着碗准备离去,忽然却很好奇母亲生前住的这个地方,虽然父亲没告诉我,但是我猜测应该是母亲的丑事败露后父亲将她关在这里。看看这简陋的地下室,有床有衣柜有桌椅,料想也是如此吧。至于父亲是怎么失手杀了母亲,父亲只道是母亲有次想要逃跑的缘由。
看看半掩开的衣柜门,我好奇的伸手打开它,心里一惊一惊的,说实在的,真怕会像电视里那样突然吊出来个头什么的画面来。想想都觉得背后阴测测的,有点森冷!
但是强大的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害怕,深深呼吸一下后闭上眼睛就果断开了衣柜,小心脏跳速加快屏住呼吸睁开了眼睛,里面是挂着几条布满灰尘的连衣裙,有一条红色的抹胸礼服裙上还贴着一张纸,泛黄的纸上写着:给亲爱的囡囡苏苏。
我竟然有点感动地把红色礼服裙拿了下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
窸窸窣窣的,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是被撕碎了的纸片。
我蹲下身,耐心地拼好了纸片,纸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快走,苏苏,你爸有病。
骤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回事?难道事有蹊跷?谁说的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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