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了是夏行之的声音，心跳突然就“蹦蹦”两下跳得快了。“在车上。”

    “去哪里？”

    李学宜缓缓吸了口气，但心跳却没有压下来，仍旧维持在“扑通扑通”的高速率上。她微微迟疑地问：“你……有事？”

    夏行之坐在车里，手肘搁在方向盘上。外面是盛蓝的天，阳光明亮，跟他此刻通透的心情一模一样。他微微仰头看着窗外的白云笑道：“有。就是突然想见你。”

    李学宜的脸瞬间热了起来，心跳再次加速。她紧紧地抓住方向盘，声音也被她捏得紧紧的，“我在回来。”

    对的，她正在国道上，她正在开回去。可这话她怎么越回想就越觉得不对？就像……就像是她要回去为了见他一样。错觉，一定是错觉！

    夏行之没有开车，他坐到副驾驶位置上的时候，“砰”的一声关门声把李学宜震了震。

    李学宜早上其实并没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两小口粥就去追那个偷拍的记着了。而现在已近中午，加之那个她想了一路的人就坐在旁边，不免紧张，紧张就更显得饥肠辘辘。

    “先去吃饭？”这话两人同时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夏行之说完，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笑意从眼睛里一点一点地流泻出来。

    李学宜说完，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扇眼睫，坐正身体目视前方，出发。那个笑，很具诱惑力，他真的是已经三十三岁了吗？

    两人在海鲜馆吃了饭，其中只有开始点菜时和最后买单时有过说话声，剩下漫长的中间段，两个人都在安安静静地享受美食，只有偶尔筷子碰碗碟，又或者是蟹钳钳蟹壳的声音。

    “嘀嘀”两声打开电子车锁。

    夏行之问：“下午还翘班吗？”

    “你呢？”

    夏行之笑，“陪你。”

    “明明是你说的想见我，不是我说的想见你。”李学宜说完，有一瞬的沉默定格。她还是挑了出来，再假装安静再假装如无其事已经不能。索性就挑破问个明白吧。她抬头看着一脸含笑的夏行之，抿抿唇，问：“你为什么想见我？”夏行之的笑缓缓打开来，正要说话，李学宜又问：“是因为你喜欢我么？”

    夏行之挑着眉笑，“对啊。”

    明媚的阳光打落他的发上、睫上，晃成跟她头发一样的栗色。他本来就好看的五官此刻反而淡去，唯有那个微微上翘尾音的“对啊。”在明光中跳跃。李学宜看着他，愣了。

    夏行之稍稍敛了笑，问：“吓到了？”

    “没有。”李学宜眨眨眼，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到车门上定了定，然后把钥匙交给他，绕到另一边上车，“你来开。”

    夏行之看着她再次敞开笑。他坐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浅笑着看她一眼，把准备要问去哪里的话收回去，直接踩着油门在路上一圈一圈地随便绕着圈子。

    一直没有人说话，车厢里是放的是一首老歌，黄家驹的《喜欢你》。粤语版的，李学宜基本上都听不懂，但□□部分久不久就重复的那一句“喜欢你。”，让她心思紊乱。窗外的街景缓缓而过，熟悉中又带了点陌生，一切似乎都与昨日不一样。

    歌曲终于过掉，她坐得有些发酸，调整了一下坐姿之后问：“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开下去，直到汽油耗光吗？”

    夏行之靠边停了车，“想去哪里？”

    “不是。”李学宜看他一眼，但很快又挪了眼珠看向空调出风口，“你为什么喜欢我？你怎么喜欢我呢？”

    夏行之看着她微笑，“你接受吗？”

    李学宜敲敲地转回眼看着他的眼珠，对视没有持续上三秒，她又往下看去。西装遮住了皮带的扣子，她看不见。脸轰地就烧烫了，她竟然想到这个，她竟然想到这个！她迅速转头，看着路边斑驳树皮的法国梧桐，“你知道我早上去哪里了吗？”

    “嗯？哪里？”

    “民政局。”

    夏行之唇角的弧度依旧，但笑意却真真切切地看得出少了。他看到夏慕林回来时一副恨恨的不甘心的表情，直觉告诉他，他们之间肯定出问题了，但他没有想到会是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

    李学宜咬了下唇说：“我本来真打算跟他结婚了。”

    夏行之问：“然后呢？”

    “然后我们现在玩完了，真的玩完了，彻底玩完了。”

    夏行之没有说话。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反正就是结束了。”

    “嗯，不问。”夏行之歇了一会，问：“我只想问：那你能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