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于汶水边,此寨依山傍水位置极其隐秘,只是今日寨边停靠的一百多艘船只,把这个平时不显的寨子完全暴露出来,唯一值得瞩目的是这百十条船中的一艘大船,若是王睿在这里肯定能认出这正是他们用来运送灾银的船。
顺寨门往里看去,寨内七七八八的房屋围拱着一处较大的厅堂,六七个彪形大汉持刀而立守卫在厅堂外。
此时,厅堂内一个俊俏的后生坐在首座,身穿白袍散发着一股被书香渲染的气质。只是犀利着双眼,死死盯着堂下站立的大汉。大汉低着头,时而偷偷瞥一眼高座之人,几次想抬头说什么,但刚一抬头却又不敢直视那人,只立于堂下不吭不响如同被训诫的孩童一般。
这时,门外进来一人站在堂下躬身行了一礼,将一个册子递上去说道。
“大头领,弟兄们已经清点完毕,请您过目。”
端坐之人,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来人,接过册子仔细看了一遍道:“嗯,可以,多备些酒肉犒劳一下兄弟们,休整一番之后,晚间准备一下,我们返回总寨。”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来,说完把册子丢到一旁。
来人又行了一礼道了声是,瞧了一眼那大汉转身退了出去。
“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鲁莽行事,而今日你竟为了什么明声放任其离开,还自报姓名,他日事发,我等将陷于危难之中。”白衣之人站起身来语气中带些温怒而又夹杂些许无奈指着大汉说道。
“哥哥,俺,俺不是有意的,俺答应了人家,答应别人的事,就要说到做到,这是你告诉俺的。俺也没想到那厮的力气恁般大,两下就把俺打到了。”听见他哥哥说话了,章鸣知道他哥哥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于是抬头讪讪的说道。
站立之人正是章鸣,那一身白袍正是他哥哥章煌炜。
“此事暂且不论,不过那王睿当真如你所说那般厉害。”看着这个夯货兄弟章煌只能在心中叹息。
“俺也不知道,不过俺觉得他应该没用全力。”
“行了,你也去休息吧!晚些趁着夜深人静我们启程回去。”
“俺也回去?”
“不然呢?”
“那这个寨子怎么办?”
“怕是已经藏不住了。”
“为何?”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百多条船,那么多人看着,只要人家不傻,定会寻到此处。”
“俺,俺”
“别你,你的了,话说我怎么不知道你除去我以外道上还有别的兄弟?”章煌炜这些话,看似在斥责章鸣但是语气中却听不出斥责的意思,反而更像是在安抚,说是在说这么一回事听着又是一回事。章鸣深知这才是哥哥的可怕之处让人摸不着头绪。不知怎么去接这话,也不知你接了之后他会不会不喜。
“习惯了,嘿嘿。”章鸣可不会接着他哥哥的话,挠挠头傻笑了一声,便转身出门了。。
章煌炜轻轻摇头,走到几案旁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后,从门外招呼了一人小声吩咐几句后,来人把纸揣进怀里小跑着到寨门翻身上了一匹马后往东面扬长而去。
章煌炜亦走出正厅,驻足四下看了一番摇头道:“可惜了这么个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