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爷书房,于方坐在师爷的对面,手执白棋,垂首沉思。
程师爷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一口,一股清淡的苦味入口,咽下后,口中却是回味着一股甘甜。茶鲜,味适,宜品。
“你母亲有一口好手艺,这茶不错。”程师爷放下茶盏,看着于方的落子,在木盒中,拿出一粒黑子,落在棋盘上。
年长的智者和年青的书生,围着棋盘下着他们的故事,午后的暖阳照在身上,衬着这日子舒畅惬意。
厚实的脚步声响起,打破这一室的清逸。
县爷穿着常服,坐在上首,端起茶水猛喝一大口,茶盏见底,却在瞬间又盈满,忙抽出帕子擦嘴角。
县爷看向于方,“这是什么茶,你们怎么喝的下去?”
“大人,这是家母炒的,家父喝得挺好,带来给您二位尝尝。”
“大人,喝着苦,回味却甜。于方母亲炒的不错。茶闻着也挺香。”
“不喝了,我还是喝口水吧。”县爷端起换好的白水,猛灌一口,拿起茶壶再续一盏喝净。
“山泉水不仅煮茶好喝,白水也有股甘味,县爷您现在已经返璞归真了。”程师爷看着县爷端起第三盏,笑眯眯地道。
“你们这些文人啊,话都让你们说了,我们这些大老粗怎么活?”
“大人,您现在是县太爷,是文官。”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一直觉得当的是武官!”
“县爷您现在想起来也不晚,赋税快要收了,您能亲力亲为更好。”
“师爷啊,您能者多劳,能力优秀不用就太亏了,用所学回报百姓是我辈需要努力的方向,您在这方面做得很好。”
“朝廷就需要您这样的人才为国出力,嗯,还有您学生这样的。”
“小子,你明年考不考会试?”县爷挤兑完师爷,看向师爷学生。
“学生想进京参加会试。”
“不错,好志气。有把握中吗?”
“五五之数。学生预估三百多名,今天拿文章给先生,这是学生做得策问。”一面说着,一面从长袖中掏出纸张,双手微举,恭敬的递给程师爷。
程师爷边展开边问道:“可有难度?”
“有,拆完题,定好方向纲领,引例证时,学生发现脑中没有那么充足的例子可用,更不能很透彻的分析,并落脚到题目上。”
“对这篇文章满意吗?”
“不满意,写起来有些凝涩。但这是学生能写得最好的。”
程师爷听完于方的见解,点点点,这个学生沉稳有度,收的不错,看着满篇干净方正的楷体,字如其人,找着方哥儿的文路,心神逐渐浸入文中。
一室静籁中,透着方哥儿殷切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