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没关系,我钱太多不行吗?”振逸撩了撩莫西干式发型上翘起的顶端发尖,摆了一个雷人的造型。
“别把那个遭雷劈的造型了,哎,羡慕有故事的人,不像我,以帅字贯穿一生。”魏然“仰天长叹”道,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振逸,心里偷偷发笑。
“帅字?别忘了你是女的!”振逸气得脸红脖子粗,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反驳的话。
“我性别女,性格男。”魏然扬了扬不浓不淡的剑眉,先振逸一步,走进了蛋糕店。
“那你起码也是个女的啊。”振逸跨了一大步,追到魏然身旁激辩道。
“你记不记得《木兰辞》中的最后一段‘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魏然转头放慢了脚步,“我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你哪能跟花木兰比啊,人家可是大将军呢。”振逸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魏然眼露凶光。
“啊?哦哦哦,我说,你最漂亮了,世界级大美女,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振逸反应神速,应对能力、脸皮绝对一流,忙巴结奉承狗头保命。
“这还差不多。”魏然收回目光,投向蛋糕柜台角落处的一块大约八寸的黑森林蛋糕,对笑盈盈的服务员完全换了张脸,甜甜地笑着,柔声细语,显得非常有教养道:“麻烦帮我包起来,谢谢!”
“好。”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本来就没什么仇什么怨,服务员也要饭碗的啊,搞不好会反手来一个差评,便没有戳穿魏然“虚伪”的外壳,小心翼翼地包好魏然指出的那块蛋糕,装进一个盒子里,又用淡蓝色的丝带包好,双手捧着递给魏然,一边道:“二百一十元。”
“我来付我来付。”振逸抢上前,趁着魏然拿着蛋糕脱不开手,快速从裤兜里掏出现金,递给服务员。
“小弟弟,早恋可不好啊。”服务员明显话多又热情,话虽这么说,但是谁跟钱有仇啊,她还是将钱收进钱柜里,翻出零钱递给振逸,挑事儿似的笑道。
“早恋?老阿姨,拜托您老瞪大眼睛看看,这是我同学!我们才是中学生呢!搞错了吧你。”魏然气得几乎要笑了,风度礼仪教养通通也不愿意再继续装下去了,也没有人遇到这种情况会继续装下去,魏然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道,丝毫不给服务员留面子,一口一个“老阿姨”。
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是年龄。这位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服务员被叫成“老阿姨”,还持续着招牌的假笑,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魏然沉浸在一本侦探书上看到过,当一个人在假笑的时候,他的眼角是有很大概率,是不会皱起来的。她面前这个服务员,嘴角虽然翘得比太阳还高,但是眼角一片光滑,根据推理,明显是在假笑。
振逸察言观色的水平绝对一流:“魏然,走吧,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
“是啊是啊。”服务员也连忙借坡下驴,讪笑地解释道。
“好吧。”魏然收回坏情绪,她本来就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又重新拾回了笑容。
只是这短暂的美好,又被一只鹦鹉打破了。
这只鹦鹉背部的羽毛呈淡绿色,屁股上几根黄毛,腹部的羽毛呈淡黄色,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极了一个见了鬼的倒霉孩子。它的小爪子紧紧地抓着栖息棒,脚腕处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供它自由活动。
走到门口处时,这只不知死活的鹦鹉嘎嘎地叫了起来:“弟弟弟媳慢走!”
魏然的额头上当即爬满了黑线,比斑马根本差不了多少,心里哭笑不得又气炸了:这位是不是就是不知火舞的妹妹不知好歹?
最可恨的就是,它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相声一样来了一段:“早恋可恨,早恋不行!杜绝早恋!早恋害人!早恋就是隐形的犯罪!”
魏然已经想把这家蛋糕店给砸了。
刚进门时,它还觉得这只鹦鹉很可爱,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可恶,根本不卡哇伊,原来跟她一样,也是“虚伪”外面的羊皮。
“好了好了好了走吧走吧走吧。”振逸忙扯着魏然出了蛋糕店,他害怕再耽搁了一两分钟这家蛋糕店真的会不复存在。
“慢走啊!”送走了魏然和振逸之后,那位服务员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鹦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已经将魏然归为黑名单,只祈祷她下次千万万万亿万不要再来了,赶紧去糟蹋别的蛋糕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