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魏必的。
好不容易下课了,恐龙老李打开门,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魏然,冷哼一声,摇摇摆摆地朝办公室走去。
魏然急得火上眉梢冲进教室,倒着坐揪住振逸的衣领问道:“你以前是不是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振逸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你!”魏然一拳挥去,正好打中振逸的半边脸,直接红肿一片。
“啊啊啊!我男神英俊的脸!俊俏的颜啊——”振逸还没有吭声,旁边的花痴妹妹们已经开始鬼吼鬼叫。
“魏然同学,你怎么了?”振逸连连倒退数步,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心有余悸地问道。
“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做振作?”魏然作势还要再打,四周的男生们不但看热闹不嫌事大,反而还一个劲儿地加油。
“你赌哪个会赢?”“哎呀,当然是那个小魔女啦!看看这振逸那个怂包文弱书生的样子,真是不如其名,取这个名字,简直是耻辱啊!”
“喂喂喂,兄弟,你赌几包辣条?”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尖嘴猴腮的男生捅了捅身旁另一个看起来很高冷的男生。
“哼,无聊。”那个男生冷哼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看起来是要去告诉恐龙老李。
“是啊,我父亲是叫振作,怎么了吗?”振逸疑惑道。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在自己送了她一张图画后要这样大打出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鬼使神差般地画这张图,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一直指引着一样。
“那你知道谁是魏必吗?”魏然咬牙切齿道,心中已经对振逸和他的父亲恨到了极点。
“知道啊,就是我的心脏的原主人啊。”振逸不明就里地点点头。
“什么叫你的心脏?那是我哥的!人要脸树要皮,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水至清则无鱼,人皮至厚则无敌!”魏然眼眶通红,怒火似要喷发而出。
“魏必是你哥哥?可是我父亲说,他在捐赠前已经填好了捐赠志愿书了呀,难道他是被迫的?”振逸有些惊讶,一脸蒙圈。
“对!就是被你逼的!被你父亲的那几个臭钱逼的!现在他回不来了!都是你害的!”魏然怒吼道,竟然比方才恐龙老李的吼叫声还要惊人,还要震耳欲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魏然!住手!”正当魏然再欲出拳,恐龙老李的声音突然把她制止住了。
“嗨!没劲!”周围的男生做鸟兽散,纷纷叹息道,刚才的喧闹化为须臾,偌大的教室中瞬间落针可闻,平静得只剩下魏然因为愤怒至极而剧烈的喘息声。
“我才刚走开一会儿,怎么回事?”恐龙老李瞪着魏然,责问道。
“家事。”魏然喷着怒火的眸子勉强冷静下来,眼神却冷得像冰,令恐龙老李头皮微微发麻,如坠冰窖。而你如果熟悉她的话就会知道,这状似冷静的她,才是最可怕的。
“什么家事?”恐龙老李追问道。
“既然是家事,还是请老师不要插手。”魏然自入学以来第一次对恐龙老李语言这么恭敬。
“家事国事天下事,为师都得事事关心。”恐龙老李紧追不放。
“那你直接打电话问我爸妈好了,电话号码不用我告诉你了吧?”魏然冷哼了一声,坐回座位上,摊开语文课本,开始翻译文言文。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唯有圣贤书,才能平静她那汹涌的内心。
“振逸同学,你跟我来办公室详细说一下。”恐龙老李对振逸的印象不错,这会儿又见魏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高样子,心中有数,魏然绝对不会搭理自己,只能请振逸说清楚事情的原委了。
“哦,好。”振逸瞟了一眼还在低头努力克制着哽咽的魏然,莫名感到一阵心疼,点点头道。
振逸和恐龙老李走后,其他学生不敢再造次,以免进一步激怒刚才化身为母老虎的魏然,生怕引火烧身。
这边的魏然望着语文书上一个单元末尾的成语积累,若有所思。
上面写的都是:池鱼林木、池鱼堂燕、杜邮之戮、锻炼罗织、傅致其罪、公冶非罪、何罪之有、殃及池鱼,标题是:“锦衣卫酷毒天下。”
魏然觉得自己好像对振逸有些过分,心中一阵难言的愧疚,随即又想起了另一句古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叫振逸的心脏是自己亲哥哥捐赠的呢?这样想来,魏然心中的一点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