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后来能吃饱饭,他开始喜欢喝酒,喝酒需要钱,那就杀人,抢钱。
——后来师傅离开了。
——后来师弟也离开了。
师傅是因为老死了,他不怪他,但是为什么师弟要离开呢?流寇的生活不好吗?有钱花,有酒喝,只需要杀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人,为了生存可以付出一切。
他一直都是这么信奉的。
丁修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因为从马上摔下的缘故,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师兄!”
身后靳一川的呼喊声变得模糊。
他走进院里,张嫣沉默着守着门外的药炉,丁修顿了顿,然后进入了屋内。
竹帘后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浅浅的呼吸着,左肩有鲜血晕开,那张总是微笑着,淡笑着,大笑着的面庞,此时只是沉寂的如同凋零的白梅。
如果离开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离开。
人是可以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的。曾经的丁修是如此坚信着,如今依然。
人是可以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的。
不论是自己的生存,还是他人的生存。
有人是前者高于后者,有人后者却高于前者。
他抱起了她。
“我们,快逃吧。”靳一川在身后低声说。
“啊。”丁修点头。
逃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间三进三出的屋子,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拥有一个,可以在面临死亡时,对他说出‘生同衾,死同穴’的人。
——不过最后这个愿望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一路奔波,看着终于养好身体的少女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丁修抬头望天。
在苦等了她一年后,他苦笑了一下,
“果然,我还是回山上当流寇去吧。”
他嘟囔着,扛着苗刀转过身。
然后他听到了身旁靳一川等人惊讶的询问:“阮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僵住了身子。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少女用一种仿佛强捺着激动的声音,在身后道:“丁修,你还欠我一笔钱吧?”
束在脑后的高高发辫忽然一颤。
阮陌安攥紧衣袖,笑着看着身前的背影。
“那可是我的嫁妆钱,不还可不行哦。”
丁修慢慢回过头。
少女的笑靥仿佛一种无声的诉说。
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
作者大大:“丁修,你放心吧,阮陌安情动于你,人也属于你,望你不会辜负她!”
丁修笑傻了“好的,感恩于心无以为报!”
阮陌安“哎哎,我还没答应你,作者你怎么把我给卖了,不仗义!!”
作者大大:“你难道不是这么想?”
阮陌安:“不好意思啦!”
作者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