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宋辞，李言配不上你，他们都是疯子，疯子！宋辞，我也喜欢你，我也喜欢你的，我不会辜负你的……”

    宋辞听不太懂他在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正不顾一切把她摁到床上的人，疯了。

    当李言开了门走进来的时候，宋辞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夏知远剥得所剩无几。夏知远停留在她的身体里，那一分钟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间仙境。他身上还留着宋辞刚才砸过来的烟灰缸的灰烬，那还是陈茵留下的。

    是陈茵给李言打的电话，她说李言你快来，宋辞被夏知远堵到酒店了。门是陈茵开的，她从门口看到了宋辞的身体，多么美好啊多么干净啊，可是，已经，脏了。陈茵关上门，含着一根烟，徐徐地走出酒店大门。她笑了起来，夏知远啊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报答我就不用了，报应你自己担吧，你要的美好的干净的，我都帮你了。

    李言看见宋辞□□地倒在床上，夏知远伸出手去哄她。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第一次会很痛，可是刚才我不是已经很轻了吗？”

    李言冲过去，揪住夏知远不顾一切地狠狠地揍。

    夏知远看到李言的脸，感到无比的恶心，为什么你要出现在我跟宋辞的世界里？他还没从刚才的疲软中恢复过来，猛地受李言连番的捶打，一时竟没有力气还击。

    他听到宋辞没有平仄起伏的声音，她说“你怎么不去死”。

    你怎么不去死。夏知远猛地反应过来，是啊，你怎么不去死，你不是已经跟翁昭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

    夏知远说，“李言你怎么不去死”。他拿起宋辞刚才递过来的烟灰缸一下一下地往李言头上砸。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夏知远得偿所愿了，宋辞还没来得及组织，夏知远就实现了宋辞“你怎么不去死”的愿望。

    宋辞，你看，他死了哦。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会辜负你。

    第三节

    李言的脑袋汨汨地往外淌着血。宋辞哆哆嗦嗦地扯过床单围在身上，她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右脚脚尖踮起来，下一秒眼前却只有一片红，她停在那里，左脚脚跟不知道如何落地。

    夏知远笑着往她身边爬，他一把抱住宋辞。宋辞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她那么安静地站在那里。

    “宋辞……”李言在叫她。

    眼泪抖地滚落出来。她的右脚脚跟落下来，左脚脚尖狠狠地往夏知远身上踢。夏知远抱紧了她，“你别过去，你别过去，他已经死了哦……”

    “他没死！”宋辞转过去狠狠地瞪着夏知远。

    夏知远瞬间慌了，他伸出手捧住宋辞的脸。你别怕，你别怕，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因为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夏知远松开宋辞，他一步蹿到李言身边，捡起烟灰缸的碎片，一下一下地往李言身上扎。

    宋辞跑过去拦住他的手。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醒过来……”

    夏知远不知道宋辞在对谁说句话，但他看见李言眼睛闭上那一刻，他松开了手，碎片掉落在地板上。他紧紧地把宋辞抱在怀里，一声一声地抽噎。

    “妈妈……妈妈……我好饿……”

    第四节

    宋辞整个人都透支了。她看见李言还看着她笑，明明刚才他还看着她在笑的。

    她推开夏知远，紧紧地握住李言的手，你别死，你别死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突然，她看到李言眼皮微微颤了颤，李言，你还在的，对不对。

    可是李言已经很累了，他觉得很困，很困。眼皮已经很难撑开了，他听见宋辞在叫他，可是他真的很累了。

    “宋辞……我……”

    他真的已经很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也已经没有力气再睁开眼看看她了。

    “李言，你话还没说完！你给我起来！”宋辞抱着他的身体，在他闭上眼睛那一刻，宋辞觉得她怀里的重量正在不断减少……

    “宋辞，他已经死了，你别怕了……”夏知远巴巴地望着她，拽过她的手，想要把那个已经断了气的人从她怀里分开。

    “你给我滚！你是疯子！你是杀人凶手！你给我滚！”宋辞大喊。

    夏知远促狭的眼睛里只有两点瞳仁的亮光，可是此刻也变得涣散不清。

    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难道不是我保护着你吗，可是为什么你要凶我。

    我好饿，我好饿，我想吃饭，我想吃妈妈的豆瓣……妈妈，妈妈，我好饿……

    第五节

    宋辞头发凌乱地散在李言身上。

    夏知远还想过去抱住她，他怕她没穿衣服会冷。

    宋辞望着他的眼睛说：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不冷吗，你把衣服穿好好不好，你把衣服穿上，我就……

    我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