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尔和蔼一笑,道,“在下吴霆,平日里与生弟以兄弟相称,贤侄若不介意,也可唤我一声伯父。”
对于自家老父亲的嘱托,吴霆丝毫未觉不妥,他本还担心若是父亲不在了,他们该如何与燕家保持亲密来往,如今可算是瞧出些眉目了。这个名叫燕秋尔的小郎君虽只是燕生的义子,可燕生既能破天荒在父亲面前特地引荐这位小郎君,就定是疼爱这小郎君,他若是能与这小郎君处的好了,应该就能与这位软硬不吃的燕家主保持亲密联系了。
燕秋尔立刻对吴霆一拜:“晚辈燕秋尔,拜见吴伯父。”
见状,正襟危坐于岑家主身后的中年也没等岑家主开口,便笑着对燕秋尔说道:“贤侄既要喊吴兄一声伯父,也唤我为伯父即可。在下岑进,贤侄日后若来江南道,可定要给伯父一个招待你的机会啊。”
这能与燕家主拉近关系的重要人物,怎能让吴霆独占?
岑进这话一出口,便是燕秋尔与燕生不愿,碍于颜面,也不得不认下这个伯父。
燕秋尔眼神一闪,也对着岑进一拜,心下立刻对吴霆与岑进二人有了评判。
该介绍的都介绍完了,吴家主便恢复了爽朗的笑脸,乐呵呵地对燕秋尔说道:“来来来,别站着了,来都来了,可不能不陪我们两个老头子喝上一杯。”
“老匹夫,走到哪儿都忘不了喝酒,我看你早晚醉死在酒坛子里!”岑家主斜了吴家主一眼,却也将面前的空酒杯不着痕迹地往前推了推。
“这是晚辈的荣幸。”燕秋尔立刻寻了个地方坐下,手快地拿起烫在热水中的酒壶,给在座的人都斟满了酒,而后举杯道,“托燕家主之福,秋尔有幸与心中仰慕之人对饮,这一杯晚辈先干为敬。”
酒杯一掀,酒才刚刚入口,燕秋尔都没来得及吞下口中的酒水,就听到外边“嘭”的一声巨响,与之相伴的是碗碟破碎的声音。
燕秋尔眉梢一挑,暗道不妙,赶忙咽下口中酒水,对面前疑惑好奇的几人致歉道:“晚辈管教不严,惊扰了几位雅兴。”
“这与你何干?”性子急的吴家主抻着脖子往外看,奈何坐得离窗户太远,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外边的动静还不小,你快去看看吧。阿霆,你陪秋尔一起去。”
“是,阿爹。”吴霆立刻起身,往包厢门口走去。
“多谢三位家主。”燕秋尔偷偷给燕生递了个眼神让燕生放心,而后便与吴霆一道离开了包厢。
疾行至楼梯口探头往下一看,燕秋尔便立刻在一楼大堂里捕捉到了燕浮生的身影。燕秋尔猛一拍额头,单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撑,再一翻身竟就直接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燕秋尔便一个箭步冲到燕浮生身后,猛地扯一把将燕浮生扯到自己身后,而后一记旋踢踹开了笔直刺向燕浮生的长剑。
旋身站定,燕秋尔刚巧将燕浮生整个人挡在了身后。
“在下燕秋尔,乃是这花月阁的主人,不知这样欢愉的夜里,阁下为何拔剑出鞘?”燕秋尔看着尚未收起长剑的易家郎君,笑得要多和气有多和气。
易家那不知排行第几的郎君斜着眼将燕秋尔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傲然道:“此时与你无关,闪开!”
燕秋尔眼角一跳,笑道:“踏进这花月阁大门的人皆是在下的座上宾客,此时阁下于在下的花月阁之中对在下的客人拔剑相向,总得让在下问清缘由吧?”
“碍事!”那易家郎君突然发难,举剑便刺向燕秋尔。
燕秋尔无奈地冲天翻了个白眼,下盘不动,微一侧身便躲开了那柄长剑,念及燕浮生还在他身后,燕秋尔便两掌交错朝着剑身一砍。
“咔”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
没料到燕秋尔会有这样的实力,那易家郎君一愣,倏地停住了所有动作。
燕秋尔勾起嘴角冷笑,抬手轻轻握住易家郎君握剑的手,而后一滑,便将剑从易家郎君手上抽走。
“阁下当真不打算将你们争斗的缘由告知于我?”
那易家郎君咽了口口水,被燕秋尔锐利的眼神吓得倒退半步。
“废物!”见状,易娘子一把拉开那害怕的郎君,自己一步上前,杏眼圆瞪,“她抢我男人,我就揍她了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