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这声娇嗔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徐磊看着燕生干笑两声,道:“主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您虽无心,可有的时候,放任也是过失啊。”
放任?燕生狐疑地偏头看向已经追赶上来的画舫,仔细瞧了瞧那趴在船边儿好似很担心的远房亲戚,寻思一番,这才想明白燕秋尔生气的原因。
这种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燕秋尔也从未因此生气过,因为燕生总是会在燕秋尔生气之前就将事情处理明白,可唯独这次,燕生一心想着尽快解决扬州燕府的问题,便没太注意身边得琐事,何况每天都有几十号人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叽叽喳喳,这般没用的话语他都是选择性忽略的,没成想倒是惹得燕秋尔不开心了。
“徐磊,让他们回去。”说完,燕生便纵身提气,跃上了李彦的画舫。
徐磊撇撇嘴,便上了燕府的画舫,转达了燕生的吩咐。
画舫中,李彦先是想法设法地与燕秋尔套近乎。不管脾气好不好,这肉都送到嘴边了,断没有不吃的道理。可无论李彦说什么,燕秋尔都沉默不答,只一个劲儿地灌酒。见此,李彦索性也不给自己找麻烦了,一杯一杯地给燕秋尔斟酒,就等着燕秋尔醉了。
当燕生上船时,燕秋尔一人已经喝下了一坛子酒。
“秋尔……”
“拦住他。”见燕生毫无顾忌地就要往画舫上的小楼里冲,李彦眼神一冷,便吩咐手下将人拦下。
在他李彦的船上,还容得别人撒野吗?
李彦话音一落,燕生就立刻被二十几个人团团围住。燕秋尔掀起眼皮看了燕生一眼,便继续喝酒。
见状,李彦心中一喜。他虽然不知这一对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这形势于他有利,若能将外边那人直接杀了,面前这小郎君不就是他的人了吗?
然而燕秋尔生着闷气喝着闷酒,这耳朵却还是竖着的,将外边的打斗形势一点儿不差地收入耳中。
可是从某个瞬间开始,燕秋尔便觉得耳中听到的声音有些不对,抬头向门外看去,只见被人围住的燕生脚步有些虚浮,下手也没有平日里的凌厉。
眼睛一眯,燕秋尔冷声开口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想到燕秋尔突然开口,李彦一愣,而后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打开,笑道:“我何需对他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就他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我府上随便一个家丁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是嘛。”李彦这话一出,燕秋尔可算是找到了个发泄怒气的机会,勾起嘴角冷笑一声,突然就站起身来,顺手揪住李彦的后衣领和腰带,使个巧劲儿就将人摔了出去。
哀嚎声四起,那李彦砸在了几名家丁身上。
燕秋尔冷着脸踏出小楼,瞪着燕生道:“燕家主这是忙着招蜂引蝶,倒是疏于练武啊。”
“秋尔……”燕生无奈地看着燕秋尔,“我无心,她有意又如何?”
燕秋尔怒道:“我就是看不惯她在你身边打转,怎样?在你那燕府里发不了脾气,我还不能求个眼不见为净了?”若不是怕太嚣张给燕生招惹麻烦,他定要那女人好看!
乍一听到燕秋尔这话,燕生还没明白,可转念一想,燕生便笑了,道:“我不介意让天下人知道你我之事,纵使会有流言蜚语又如何?还能伤着我不成?”这一直胆大的人突然谨慎起来,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哼。”燕秋尔斜了燕生一眼,说话的语气却已经没有那么冲了,“知道你燕家主脸皮厚,听着什么都不会往心里去。”
燕生笑着走向燕秋尔,问道:“不生气了?”
燕秋尔撇撇嘴:“生气。”
“那要……”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可知本郎君……”
李彦不出声不要紧,这一出声便勾起了燕生的心头怒火,左右燕秋尔这边已经安抚得差不多了,于是燕生一个眼刀丢过去,紧接着飞起一脚,脚下毫不留情,直接将那李彦踹进江里去了。紧接着又接连出招,将甲板上的李家的所有人都踹进了江里。
瞧着燕生这生龙活虎腿脚利索的模样,燕秋尔眼色一沉,冷声道:“你方才是故意骗我?”
燕生猛地打了个激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而后带着几分讨好地对燕秋尔说道:“没,哪敢骗你?方才是累了,歇会缓缓。”
“哼!”燕秋尔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转身又进了那小楼,俨然已经将这画舫当做是自己的所有物了。
“诶?秋尔?”燕生赶忙追上去从燕秋尔身后一把将人抱住,“别生气,莫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身子,恩?”
燕秋尔蛮不讲理道:“还不都是你,没事儿做什么长成这样?”
燕生撇撇嘴,道:“这事儿你可问不着我,待咱们回了常安,问我阿娘去。”
“诨说!”燕秋尔用手肘在燕生的胸口上撞了一下,顺便瞪了燕生一眼。
这么不讲理的事儿,他能拿去与燕老夫人说吗?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吗?
燕生展颜一笑,问道:“不生气了?”
“生气。”
“生?那就生!”燕生突然一扬手,真气涌出带上了小楼的门,而后燕生一把抱起燕秋尔,大步流星地向这小楼里唯一的软榻走去。
“喂!燕生你要干吗?我还在生气……喂你个混蛋!这不是那个生!喂,燕生!”
梁成带着其余几个人也登上这艘画舫,以习以为常之态无视了那从小楼中飘荡而出的诱人声响,各司其职地驾着这艘画舫飘飘荡荡摇摇晃晃地向苏州进发。
飘飘荡荡,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