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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苏煜诧异的说:“安平,北地一事刚刚你不都已经覆奏完了么,还有何事?”
苏绛心拱手跪在殿内道:“父皇,儿臣昨夜思虑甚久,认为如果儿臣留在宫中怕是有诸多不便。”
苏煜皱起眉说:“你先起来,说说看有何不便。”
苏绛心站起身道:“其一,父皇知儿臣长居边府,出于战阵,身边总归有些门客府兵、仆厮杂役。这些人随儿臣已久,且无法入宫,儿臣又不忍遣散他们,不知该如何安置。二来宫中规矩繁杂,儿臣又离宫多年,唯恐坏了宫中规矩,怕有负父皇厚恩。”
苏煜眉头蹙得更紧说:“不想在宫中直说便好,那你的意思是想怎么解决这些事?”
苏绛心又跪下道:“禀父皇,儿臣斗胆,请求父皇允许儿臣在京城中开府建衙。”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窃窃私语声不停回荡在太极殿内,苏煜松开眉头,饶有兴趣的望了望苏绛心,问向众臣:“都别在那咬耳朵了,安平此议你们怎么看?说给我听听。”
齐王苏洹看向苏承衍,发现后者并没有站出来的意思,不由得念头几转,用眼神制止住正要出列的李乾。这时礼部尚书齐丁晟出列道:“禀圣上,臣认为安平殿下此议万不可取。且不谈自古至今,从未有公主建府一说,单于礼制来看就大大逾越。”
苏煜点点头又问:“还有人要说什么嘛?王直,你怎么看?”
中书令王直躬身道:“齐大人所言无错,安平殿下此议的确逾礼。”
“李乾呢?”
左丞李乾出列道:“安平殿下的奏议虽然逾礼,可凭军功来说却并无异议,更何况早在北地殿下已经开了建府先河。当然,齐大人与王大人所言也符规制。此事甚大,还需陛下亲自决断,礼制乃是先人所定,我等不敢妄言。可陛下的抉择乃天子之意,天子之意民心所向,便是天下共意。此事圣上降旨,我等必定照办。”
齐丁晟闻言又道:“适才左丞大人所说,安平殿下在北地建府一事只不过是与北地大都护府共享,算不上开了先例,更何况北地如何与京城相比。此议还望陛下三思。”
苏煜颔首道:“恩。今日早朝如果没有别的事就散了吧,安平,你的提议朕明日朝会会给你答复。”
早朝散去,李乾一边往宫门走,一边似笑非笑的对身旁苏洹说:“殿下,刚刚朝会你为何阻止我?”
苏洹轻笑道:“李公不是早明白了么?父皇在大事上向来有自己的判断,又哪里会问臣公意见,我初来也觉得诧异,可是看太子并没有动身,心中便已知晓七八。父皇心里早有决断,我猜测,安平这件事多半是成了。这既是父皇对于安平的补偿,也是针对雁留刺杀,同我们诸位皇子、或者群臣的警告。”
李乾叹了口气说:“如此一来,安平公主即便不能影响局面,在京城中也算一股势力了。圣上的恩宠是这京中斗争最大的保障。”
苏洹摇摇头,轻声道:“希望安平不要搅进来,只要不挡路,我和太子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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