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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的说明书!”阿秋粗声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

    该问的基本都问完了,接下来应该是三个人一起去龙壁,然后打开寻宝。

    但剧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应该从窗外或者门口冲进来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或者白衣人,看似神秘但用意明显,一顿乒乒乓乓乱打群架之后,他们三人中打斗本事最牛的那个带领另外两人冲出重围,杀向龙壁。

    然而四周却很安静。

    “那个什么钥匙的说明书,在哪里?”阿秋问秃顶老头。秃顶老头盯着她不说话,那是一种绝望并夹杂垂死挣扎的眼神,让阿秋想起了掉进猎人陷阱的鬣狗。

    阿秋忽然起身,把□□丢给胡安。

    “接下来看你的了。”她说,“带着他或者不带他,趁我对龙壁还有点兴趣的时候,要去快去。否则我就走了。”

    所有窗户忽然破裂,子弹暴风骤雨般扫射进来。阿秋反应过来之前,人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地上,并翻滚几下躲在墙角的家具后面。胡安也拖着秃顶老头躲了过来。秃顶老头从肩膀到胸口被血洇红了一大片,看上去是身中数弹,快要不行了。

    反正已经狗血一回了,也不差这第回。

    阿秋迅速来了几个地滚翻,来到桌子下面,抬起桌脚向胡安一侧倾翻,□□匕首和□□掉在地上向胡安滚去。胡安麻利地接住□□,抬枪打灭了吊灯和壁灯。

    阿秋按原路摸回角落,一路顺手摸了一把匕首和一把□□——□□攥在手里,匕首插在腰间。两人屏息靠着板壁,等待着某个时机。

    枪声停了,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响起,同时是几束电筒光——几个人摸黑进来,每一步都迈得谨小慎微。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来着?阿秋正回忆着各种相似剧情。似乎应该她或者胡安起身迎战,引开敌方注意,敌方的张三李四会死若干,乒乒乓乓轰隆噼啪之后让他们逃出重围;因为他俩在后面都还有剧情需要,所以肯定死不了,顶多受伤,这样可以省掉一些煽情的音乐、临终告白或者交党费之类的标准谢幕段子。

    胡安已经从地上跃起发难,枪声之后,两个人应声倒地,而他也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子弹一路追着他扫射。

    阿秋也抬起枪凭感觉向那些黑影射击,一个人又被撂倒。此时她的左肩上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很重,但不疼。

    几束手电光忽然聚光在阿秋头顶,照得她周围如同白昼,几支乌黑的枪管对着她,让她意识到黑和白反差如此巨大。

    “站起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命令道。

    阿秋顺从地站起来,举起双手,立刻有人拿走了她手中的枪。

    一束亮光从她头顶挪了下来,在她左肩打转片刻,紧接着一声枪响,阿秋觉得自己的左肩又被撞了一下,这撞击力如此之大,她不禁晃了一晃,然后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应该是个弹壳。

    “向她射击!”

    在阿秋有时间琢磨自己左肩被撞和那个弹壳是否有联系之前,已经听到了枪声齐发。于是不止左肩,胸口、右肩、腹部甚至额头和面颊,都先后被重重撞击。但是,仍然不疼。

    一片弹壳落地的声音后,是一片死寂。

    “你们能不打我的脸吗?”阿秋打破了沉寂。她有些恼怒地抓住离她最近的几个枪管,没有夺,只把枪口圆圆的“○”捏成了扁扁的“一”。其他枪管立刻知趣地收了回去。

    “她……她是龙灵!真的是龙灵!”

    阿秋不能确定那个词的中文译文是“龙灵”还是“龙鬼”,前一个显然比较好听,让她自动无视了后一个。

    一个冒着浓烟的□□丢到了阿秋脚下,她一脚把它踢向正对着自己那人,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一只手抓住阿秋把她拽出门外,一直拽到一辆车上,阿秋知道那是胡安。

    “你怎么知道这车能开?”阿秋眼瞅着胡安发动车子开走,很是好奇。

    “他们这样的人做事的时候,停车从来不会熄火!”胡安对阿秋这么解释道。

    车子风驰电掣驶上文特沃思街,一路狂奔,穿过“天下为公”拱门,驶进华埠。街道两旁的饭馆有些依然营业,但街上几乎没有人。

    “他们是谁?”阿秋盯着窗外,冷不丁问了一句,她确定胡安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

    “和飞机上是一样的人。”

    “恐怖分子?”

    “这是在警察口中的称呼而已。他们来自芝加哥不同的黑帮,他们有严密的纪律和规矩,很少滥杀。”

    “是吗?”阿秋想起了飞机上那个用枪对着自己并扣扳机的白人,以及刚才发号施令说“!”的侵入者。

    胡安显然从阿秋的反问中听出了她的讽刺,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们那么做,是在基本确定你就是龙灵的前提下。”

    “什么意思?”阿秋问。

    “龙灵是刀枪不入的。”

    “我是问,龙灵和我有什么关系?”阿秋忽然有些烦躁。所有人都在跟她故弄玄虚么?从飞机返回芝加哥到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到机场,坐飞机回国,希望她的行李还在那里。

    胡安看了看她,没有再说话。车子沉默地向前行驶着,越来越快。阿秋不记得华埠有这么长的纵深,但前方也确实有路。

    心底某处在微微抖动,不,是被微微触动,很细微很模糊,仿佛一个极深的湖底被鱼虾无心搅起的细沙,又仿佛隔了数百层油布感受到了天上的几滴雨。

    ——在飞机上,那白人和他的黑帮同伙被我杀死了吗?

    ——据说第一次杀人会有心理阴影,我怎么仍然无动于衷?

    ——刚才我是不是又杀了几个人?

    ——我如果被抓住,会被起诉吗?

    ——刚才的我怎么会像个黑帮分子那样待人冷酷凶狠?

    ——我的良知泯灭了吗?

    ——我还回得了家吗?

    这些微小的触动片刻后竟让阿秋开始战栗,有些引发蝴蝶效应的意味。而这战栗带来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或许不能形容为疼痛,是难以形容的极度不适,是身体那些完全没有痛觉神经的部位在疯狂地挣扎和撕裂,比较诡异的是这些部位竟似乎遍布全身。

    阿秋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感觉与在飞机上那阵突如其来的晕厥感一样,四周空气湿热无比,水蒸气到处弥漫,让她几乎窒息。她紧紧抱住脑袋,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下,幻觉消失了,一切如常。

    不知飞驰了多久,胡安把车停了下来。车灯所照之处赫然是个浮雕龙的左侧。龙壁就在前面。

    “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打开。”阿秋冷冷地说,“那个钥匙的说明书,不是在你那位同胞的身上么?”

    胡安沉默片刻,塞给阿秋一样东西。

    “他中弹的时候,把这个给了我。”他说,“他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帮她打开龙壁,让她回到过去。’”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阿秋满心疑窦,却没有再问,只攥着胡安给他的那个东西。她把它举到眼前,借着微弱的车灯,看清了这东西的模样。

    这是一个精雕细刻的木制小拳头,手腕部位是个简易的正方形底座。阿秋捧着这个小拳头,觉得那底座有些凸凹不平,翻转过来仔细看,底座上阳刻着一个“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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