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以来,白言的的内心,饱受煎熬。
那些跟他一起,出城找死的人,都会问他同样的问题:“我们凉州大营中,有十万精锐,为什么不敢出城与大齐决一死战?难道这十万人的勇气加起来,还抵不上那个残疾人吗?”
白言听了之后,总会笑着回道:“不是他们残了,而是韩将军残了。”
“将军四肢健全,都好好的,为什么说他残了?”
少年眉头紧蹙,怒道:“是他的心残了。”
......
第一天,跟他出城的十几个弟兄都没有活着回去。
那一晚,他哭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他双眼通红,出去的兄弟还是没能活着回来。
他哭了前半宿,后来哭累了,就带着眼角的泪水进入了梦境。
在梦里,他梦见了那些死去的兄弟,一个个的都像草原上的荒草。
就算被野火烧成了灰烬,只要到了来年的春天,一场雨过后,它们还会从土里钻出来,越长越高。
再后来,每次他孤身回城的时候,脚步变得麻木,眼泪变得稀有。
他就像草原上一只丢了魂的野狼,只要谁看见他,准没有好下场。
人人都避如瘟疫,见而远之。
渐渐地,白言也好像变了一个人,话也少了。
每次田多和胖福找到他,想跟他说话,他都是爱答不理。
......
......
从那时开始,少年一头乌黑的头发,一点点的变白。
每死一拨兄弟,他的头发都要白上一撮。
直到今夜,他最爱的外公,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当他拿起外公留下的金莲之后,一头青丝,终究还是变成了皑皑的白雪。
白言也忽然明白,这些人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就是想夺取他外公的金莲。
可惜的是老将军走的太快,什么也没跟他说。
......
......
夺目的金莲一触碰到少年手心里的雪花印记,刹那间与他融为了一体。
金凤在离笙中,躁动不安,啼叫个不停。
虎啸见老将军已死,此时正是抢夺金莲的大好时机。
可正等他往少年身边奔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个臭小子已经将金莲吸入了体内。
恼羞成怒的虎啸,将魔君的话全然抛在了脑后。
他抡起撼地,将魔君的力量,向着白言,击打过去。
一时之间,他前方的土地,被砸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缝。
紫烟混着尸体和沙石一起,直奔银发少年,滚滚而来,势头犹如涨潮的海水。
沙石越卷越多,最后宛如一座高山。
......
躲在凉州城墙上的凉州士卒,知道逃不过此劫。都扔掉了兵器,闭上眼睛,趴在了地上。
而那个黝黑的独臂汉子,站的笔直,就好似一尊雕像,立于高墙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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