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chapter·91

    “认识这个么？”季宁似乎对黑/色/情/有独钟，不管什么时候都穿着他的黑袍。他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支管状的小东西，里面流动着熟悉的绿色液体。

    他的眼睛很深邃，但却没有焦点，让人无法捕捉到他的思绪。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就继续说道：“解毒剂，或者说抗体，对于一个r病毒的感染者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独特的诱惑性沙哑质感，却引得忍冬心下一紧，她几乎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季宁这回将目光彻底投向了忍冬，“而作为r病毒的免疫者的你，哪怕只是一小管抗体都会让你无法自制....r病毒会让你重生。”

    明明知道他的话不能信，但是忍冬却总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牵扯着自己的思维，让她忍不住沉浸其中。

    她想说话，但却说不了话，说不出话。“唔，或许让你清楚些会更好。”季宁看着忍冬有些难受的样子，却丝毫没有动容，就好像早已料定了一般。“陨石碎片，变异晶核还有之前的抗体，都是我事先为你准备好的r病毒的原体。而魔都的那场进化，则是我为了暂时压制你体内r病毒/毒/瘾/的发酵做的一场化学实验。”

    “我需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实验品。”

    忍冬第一次听到季宁说那么多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末世之前的那个猫捉老鼠的理论--猫总会在抓住老鼠之前，选择逗弄它一阵，作为压倒他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说的每一句话就像针一般扎在她的心上。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她的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从一开始，她所生活的就是一个被设定好的世界，被预定好的结局。她会因为生存而选择吸收陨石碎片的力量，改造自己的五感。会因为渴望强大而击杀高级变异丧尸而获得变异晶核，突变产生意念力。会因为克制不住对抗体的诱惑，而选择呆在这里，成为一尊完美的实验品。可她不甘心，好不容易能够重生一回，她还没有创建属于自己的基地，还没有打败那些曾经背叛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人，还没有重临巅峰！这一生，绝对绝对不能就这样结束了。

    不知道怎么的，忍冬突然间感觉到自己身上原本还在慢慢升温的凉意渐渐爬了下去，略带温暖的感觉霎时将忍冬包裹起来。体温的慢慢回升让忍冬的脑子慢慢清醒起来。

    季宁应该并没有完全控制她，要不然现在也不会使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诱惑她到这里来。她还有生机，在她还没有成为季宁心目中所谓的“完美实验品”之前，她都可以好好的活着。

    “就算那样又如何，如果我想，你根本就拦不住我。”忍冬说道，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质疑的果决，“你知道的，季宁。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包括毁了这个基地。”

    季宁的脸上依旧看不出神情，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忍冬的话的影响。他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抬头说道。“你毁不毁首都基地是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我可以帮助你达成你的愿望，无论是建筑基地还是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但是....”季宁说的好像在菜市场买菜讨价还价一般那么简单，“事成之后，我要你做我的实验品。我从不强求，你有非常强大的意志力，所以我能控制、探知你的机会很少。我说过我要的是最完美的实验品，而不是一个无脑的瑕疵品。我帮你达成愿望，你主动放弃你的意识。如何？”

    忍冬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诞的交易。就好像一个人拿着一大把金子在你面前晃，然后告诉你，你可以去死了。这种无厘头的感觉，只有此刻的忍冬才能深切的体会到。

    可就是这么无厘头的要求，忍冬且不得不认真考虑。其实以她现在的实力，破坏整个首都基地的确还是有很大的难度，不过破坏个地下实验室却是绰绰有余。只不过....我就算把实验室毁了，研究院也gameover了，首都基地那一群群虎视眈眈的人就能放过自己？不见得。可就这样直接答应把自己的命给卖出去，忍冬却也不乐意。她想活，至少是有价值的活着。如果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而失去性命，忍冬并不觉得可惜。但若是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而主动为自己的一生定下结局，忍冬是真的不甘心。

    做抉择，其实比什么都难。

    忍冬松松了自己紧绷的肌肉，自信的看向站在自己正对面高台上的季宁。“我不可能放弃我自己的生命。你之前所说的那个什么r病毒，我也没有任何兴趣。如果真的我等到哪一天要死了，你再来和我说这个也不迟。说不定我还真的会选择和你交易。但是现在不行，”忍冬的眼里好像迸射出了火一样炙热的光芒，灼的季宁原本还依旧呆木的脸也忍不住一怔，“我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我想做的事。”

    忍冬第一次这么清楚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复仇？建基地？那些都只是她漫漫人生长途中的一小步，她想要的，是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没有再临巅峰，没有成为那全国三强，只要她自己扪心自问没有后悔，那么重生就是值得的。

    季宁抿了抿自己好看的嘴唇，迟疑了片刻，“你受不了的，”犹豫了半晌，他最终还是决定开口提醒忍冬。没有因为忍冬之前对他提出的交易的拒绝而恼怒，反而似乎在为忍冬考虑一般提出自己内心的忧虑。“r病毒的能量，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脆弱。”

    他看着忍冬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抗体，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