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的时候他坐在病床上,气色看起来不错,看见我,他说:“你还敢来呀?”
“可不是,”我笑着说:“还敢带着汤来呢。”
我知道这次闹的不小,躲是躲不过了,那就索性到风暴眼中间看个分明。
我在床头柜上放下保温桶,打开盖子帮他盛一碗出来,微笑着的递给他。
他接过来,看我一眼,先试试温度,然后喝半碗下去。
喝完才问:“什么汤?”
我仰头想了想,回答:“含笑半步颠。”
他面孔冷了下来。
嗯,这个玩笑开的不是时候。
昨天那个玩笑开的也不是时候。
谁能想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儿,他就在那个时候急性阑尾炎了呢。
过很久他才说:“我得谢谢你吧。”
那语气让我浑身一冷:“什么?”
“医生说,虽说是阑尾炎,真要是送的太晚也能死人。”
我笑,医生最爱吓唬人,什么小病也能被他们说出大事来,真要是有什么大病了,他们反倒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儿。
“所以说你救过我两次了。”
“不,”我连忙说:“你记得我在老北市的时候救过你一次就行了。”
至于这次,他只要记着我曾经真的救过他的命,放过我这次就很好了。
可是他也说过,他是一个报仇不报恩的人。惨,这次玩大了,可恨他的阑尾竟这样配合。
他阴阴的看了我半天,才开口:“你那时候是不是想着,就这么让他痛死算了。”
我老老实实的说:“开始我以为你跟我闹着玩儿的,后来发现是真的了。我是有想过,可是不能那么看着你晕倒在床上。”
他不说话。
我突然心灰意懒。“我们这算什么呢?”
他不明白的看着我。
“姘头不像姘头,仇人不像仇人。我要是能狠下心来杀了你倒也罢了,偏偏又不能。要不然你来对付我吧,你能恨的下这个心来。”
他翻翻眼睛,不耐烦的看我一眼,闭目养神。
我问:“如果我说我不是江蔷呢?”
他笑了:“现在你又不是江蔷了?”
可不是,离开老北市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叫江蔷,现在江蔷变成他的仇人了,我又声明我不是,谁信呢?
我只好沉默。
过很久他才蹦出一句来:“我会对付你的,你不用急,等我厌烦了以后。”
我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他还能怎么对付我呢,最狠的他都使过了。
最多再把我打回原形,站到街边拉客去。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是他的女人,即使是不要我了,他丢不起这个脸。
杀了我?那还真不至于。
这样的纠缠,怎样才算是完结呢。
我自语出声来。
“什么?”他偏偏头问我。
“杀了我吧。”我疲累的说。
“你倒想的美。”他简单斩截的说。
.
他要医生安排手术,医生说:“炎症已经消了,不用手术。”
“留着它有什么用处?”他反问一声。
医生一时无语,想了一下,说:“也有一部分医学家认为阑尾还是……”
“割掉,”他简单的说:“以后还不知什么时候给我捣乱,不如趁现在割掉。”
医生也只得同意。
手机铃响,他接起来听了一下,说:“谁?已经到了楼下了?那就上来呗,你拦的住她吗?”
谁这么牛呀?我征询的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出去回避一下?
他没理会我。
过一会儿,病房门被人推开,罗月月站在门口,不能置信的望着我。
然后她转向祸害,点点头说:“白伟文,很好,很好。”说着,奋力把手上的保温桶向祸害砸下去。
准头并不好,祸害镇定的坐着,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保温筒砸到他旁边的墙上,轰的一声闷响,带着哗啦啦的玻璃碎片声,落在地上。
“你听着,姓白的。”月月指着祸害说:“我忍够了。”说完转身走了。
我过去捡起那个保温筒,说:“我也该走了,你打个电话好好哄哄她吧。”
他看着我,说:“江蔷,你把我老婆气走了。就想这么溜呀?”
什么?那他想怎么样?
“我明天还要做手术呢。”
我只得说:“我去问问医生手术前需要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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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虎送我回花半里去收拾住院用的东西,路过日光廊的时候,我看见小妹一个人在路边徘徊。
“干什么呢?”我叫安虎停下车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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