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之前,再到地球上凭吊人类几次。
我首先去了费城儿童医院,拜访高级神经病理学家露西亚当斯,她保管有爱因斯坦脑切片中的46片。
我声称自己的身份是华盛顿大学脑神经学教授,请求借用一份爱因斯坦的脑切片用于研究,并出具了正式的申请书。
人脑真是精巧的机器,它的信息存储方式居然是全息的,一个切片即包含全部。
几个普朗克时间后,我得到了爱因斯坦的全部信息,然后顺手消除了留存在露西脑中的关于我的记忆。
现在的我能立刻在程序中创造出无数个爱因斯坦出来,任意年龄的都可以,只要我愿意。
之后我又去了赫尔格兰岛。
这是一个仅21平方公里的小岛,像一页小舟浮现在波涛汹涌的北海之中。我特意在海边租了个小屋,然后选在黎明时分去那片海森堡来过的海滩散步。
我来到海边时,东方才微微泛白,却有一个人来的比我更早。
这是一个仅21平方公里的小岛,像一页小舟浮现在波涛汹涌的北海之中。我特意在海边租了个小屋,然后选在黎明时分去那片海森堡来过的海滩散步。
我来到海边时,东方才微微泛白,却有一个人来的比我更早。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只是静静的坐在海边青黑色的岩石上,任由满头白发在海风中乱舞,双目却永恒的望着远方。
我有一种感觉,他和周围的一切,是一体的。
对我而言,读取健在的智慧生命脑信息是不道德的,特别是对一位智者。
于是我分析了互联网中的信息,找到了关于他的资料。
“你好,施瓦兹先生。”我说。
“你好,年轻人,坐吧,日出还有很久。”他随手指下旁边一块稍平的岩石。
出于对长者的礼貌,我依言坐好,眺望远方。
过了一会儿,我以尽量平静的语气说:“我,是上帝”。
我突然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的头微微向我这边偏了一点点,平静的说:“这个世界里不存在上帝。”
我补充说:“我是真的上帝,无所不能。”
“那你一定不属于这个世界。”他迅速做出了判断。
我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完成了怎样的运算,与以前的智者交流时从未得到过这样的反应。
我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相见是缘,也许我可以帮你解答心中的难题。”
他想了一下,问道:“你们的世界里有上帝吗?”
“没有”,我回答说。他指的一定是我所在的真实世界。
然后他平静的说:“那我也一定不曾遇到你。”
是啊,我又怎么能肯定自己的世界是真实的呢?
两次交手,我都落了下风,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
最后我又说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弦理论是不是正确的。”
“我不会问的。”他答道。“她太美了,上帝不大可能那么聪明。”
他说的对,我们没有得到弦论,而是用M理论组完成大统一。
我演算了一下,我们的理论可以包含在弦论里。
我静静地看完日出全程,然后悄然离去。
我没有消去他关于我的记忆,因为用不着。
他一定不曾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