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清晨醒来,我进入小宇宙读取我的脑信息,然后洗把脸就去上班。
我一上午都埋头工作,没有再试图进入贝尔的小宇宙。
只在快下班的时候上网搜了一下牛顿的成就,已经全被贝尔发表了,只是苹果砸中科学家脑袋那篇没有过稿。
离开办公室时,贝尔与我搭乘同一个电梯前去食堂,磁悬浮电梯里只有我与她。
我竭力令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惊讶,要知道自从进入观测站后,我与她的交流一个手能数得完。但她这次明显注意到我了,对我说:“撒哈拉灵歌艺术的研究怎么样了?”
撒哈拉灵歌艺术是指撒哈拉地区以南的歌曲发展,在观测站计算机的共同太阳系里,蒙古帝国的铁蹄践踏了整个非洲,折腾得那里一团糟。
非洲人的灵歌为死去的同伴歌唱,在侵略者的血腥夹缝中苟延残喘,最近的课题就是关于灵歌的音律问题。
“还可以。”我礼貌地回答并借机好好打量她,她的着装简洁干练,一身小西服配着超短裙。白得近乎透明的衬衣下丰满的□□呼之欲出,洁白的脖颈上戴着一枚黑曜岩宝石的坠子。
她转头看着我,红唇动了动,带着莫测高深的眼神,继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个笑容令我想起马尔科夫的艺术品——命运女神与乞丐。
她就像裸体的命运女神,对着一个乞丐绽放出嘲讽与怜悯的微笑。
“蒙古人杀得有点过头。”我也笑笑,答道:“却带来了灵歌艺术的繁荣。”
“嗯。”她漫不经心地低头,检视纤巧手腕上的钻石手链,答道:“小时候我父亲在观测时,蒙古人还没有崛起,阿基米德在他的房子里研究微积分……”
“微积分。”我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爸爸说。”她专心注视自己的手链:“如果阿基米德研究出微积分,我们家就可以换间大房子了。”
“我想起来了。”我注视着磁悬浮电梯的顶上,随口道:“结果他还没研究出来,就被两名波斯士兵拖出去杀了,连带着你家的房子也没了。”
她嗯了声,我微微一笑,视线投向地面,看见她穿着高跟鞋的一脚绕到后面,蹭了蹭自己的小腿肚子,这个女性的习惯性动作仿佛在掩饰着什么,或是暗示着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她轻轻出了口气,我作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于是她又恢复了一丝不苟的模样,朝我说:“认真工作,你有潜力。”
“谢谢。”我彬彬有礼地回答她,同时怀疑她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接下来的数天里我总在回想那个麦田圈,说不定留下的痕迹过于明显。这令我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在犹豫第二次进入程序与否上,直到一个多月后她有一天生病休假,我才再次进入了程序世界。
身体模板还在墓地里,我输入新的脑信息到模板时,又给小宇宙带来了负熵流,这次没有造成麦田圈,而是意外复活了一到多具尸体的生物本能,导致周围开始流传吸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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