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借着毛捆缝隙,朝戏楼顶上瞅了瞅。
见对方的头压得很低,但半截身子,却露在外面。
祥子心里暗自笑了笑,冲三个枪说低声说:“瞄准身子打。”
说着,伸出步枪,“啪”地一声,戏楼上的一个身子,便翻滚着跌下了楼。
三个猎户,照着祥子的打法,一枪一个。
这时,东墙角也响起了枪声,转眼间,戏楼上的枪声,渐渐地稀了下。
到太阳直照到头顶时,戏楼上,就再也没了响声。
祥子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对三个枪手说:“你们死死地盯住戏楼,只要有人露头,就集中射击。我过去看看。”
说着,便猫着腰,朝北墙角悄悄溜了过去。
祥子快到墙角时,就见戏楼上突然伸出一杆枪。
但未等枪手对准了点子,祥子身后三枪齐发,那人便像个麦捆似的,滚下了楼顶。
祥子伸出拇指,做了个鬼脸,又继续朝墙角摸去。
等到了墙角,戏楼上再也没见动静。
他偷眼瞅了瞅戏楼顶,见毛捆后有个屁股,还厥在外面。
于是,悄然出枪瞄准射击,只见那屁股,像堆棉花似的微微颤抖了一下,便再没动静。
祥子知道,那人八成是已经死了。
在确认戏楼上,再无活人后,祥子便大胆地直起身子。
城北,远远有群马贼,在哪里静静地等侯着城里的动静。
他们企图通过戏楼上的枪手,消灭了城墙上的有生力量。
然后,朝城里射击,造成混乱,乘乱攻城。
没想到,戏楼上的枪声,越来越稀。
最后,竟没了动静,这倒让他们进退两难。
祥子正朝四下里瞅着,突然,身边响了一枪。
原来,三个猎手,见祥子站在城墙没事,便也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才到墙角,就见城隍庙的墙根,有个屁股上流血的马贼,还在摸索着朝前爬。便抬手给了一枪。
那人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头就软软地歪在了一边。
祥子“嘿嘿”一笑,说:“那几个货,八成都跌在庙里。就算打不死,一晚过去,血也流淌干咧。”
说着,便高高举起枪,大声喊道:“戏楼子上的马贼,都被打死咧,守城的人,都出来吧,各就各位。”
话音才落,就见躲藏在四处的军民,又陆续站在了墙上。
祥子见来的人多了,便对众人说;“大伙跟我一起喊:马贼必败!马贼必败!......”
城墙上,一时群情激奋,喊声四起。
不一会,城外的马贼,便开始骚动起来。
不大工夫,就见马贼拉成一字长队,缓慢地朝西退去。
此时,城里的人,也大着胆子走出了屋,朝城墙上张望。
几个胆大的娃,也学着城墙上的人在喊:“马贼必败!马贼必败!......”
刘县长听了祥子汇报,神情显得兴奋的冲尤团长说:“我看马仲英贼娃子,也是黔驴技穷咧。
忙活几天,连顿像样的饭,也没吃过哩。
我看杀两头猪,宰几只羊,让守城的军民,美美吃一顿,我们也该松口气咧。”
尤团长听说,咧嘴笑道:“这还差不多么,你这个啬皮县长,今儿太阳,算是从西面出来咧。”
刘县长故作不悦地说:“还说我哩,你还不是逮住个麻雀,都能攥出尿来的人。
让你出点力气,恨不得拿等子称哩,啥时候吃过亏么。”
尤团长讪笑说:“几百张嘴,都等着我喂哩,我是瞎子放驴,不敢松手么。”
刘县长转而一乐,朗声说:“好!今天肉管你饱,酒么......”
顿了一下,接着说:“酒么,还是少喝点。等打退马贼,我让你醉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