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说:“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也就是说,人的祸福,是由个人的心念和行为造成的结果。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而人在生活中的各种境遇,并不是单纯的偶然。
而是,往昔善恶轨迹的再现。
连祥子自己都不敢相信,日夜守候在身旁,为他端屎接尿的人。
竟是三月前,自己和娟子在下山,用石子打伤手的那个矮个子逃兵。
他们四人,按照祥子交代,来到了南山寺。
确实,寺院不问来路地收留了他们。
哥儿几个帮寺院收完了庄稼,见山下没啥动静。
于是,便准备回家。
寺院,便慈悲地给了他们充足的盘缠。
然而,矮个子却决意留在寺院出家,法号缘空。
祥子的腿,送来的当晚,就被方丈师父给接好。
在缘空的悉心照料下,已经能柱着拐杖下地。
这天下午,趁着天气凉爽,祥子在缘空的陪同下,来到了山门外。
崖上隐隐的松涛,坡下银铃脆响的溪水,还有坡顶的两块牛大的青石,一切竟是那么的熟悉亲切。
祥子的脑海,不由的再次跳出了娟子的身影。
仿佛她还在小溪里,孩子般开心地,摆弄着沙坑里的小黑鱼。
时而,又坐在了那块大青石上,白润的小腿,依然泛着淡淡的银光。
“郭居士!郭居士!”缘空的喊声,把祥子从幻觉般的回忆中拽了回来。
他拧身冲缘空友好地笑了笑。
缘空有些喘息的撵到跟前,说:“方丈说了,你腿没好利落,不能走太多的路。”
祥子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不打紧,我感觉好多咧。”
说着,小心地坐在了大青石上,也示意缘空坐在他身旁。
缘空的腿短够不着,只好爬上石顶又扭身坐在上面。
祥子冲他温和地笑了笑,说:“这些日子,可辛苦你咧,我都不知怎样感谢你。”
缘空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可不能这么说,是您给我们指了明路,我又在这里出了家,您才是我的大恩人。
为您做这点事不算啥,千万莫说感谢的话。”
祥子长长呼出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要说咱俩,还真有缘。”
缘空欣喜地点头道:“是的,是的。”
祥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一直想问你哩,四川那么远,咋就到新疆来当兵?”
缘空见问,懊丧地一拍大腿,说:“嗨!别提了!我那个老表,噢,就是被你差点儿弄断胳膊的那个。
他家妹子,让邻家的狗扯烂了腿。
他气不过,就同我商量着,弄来一小块猪肉。里面藏好了鱼钩,把肉扔进院,又将鱼线拴在了墙外的树上。
没多大功夫,就听狼狗“吱咛,吱咛”地叫个不停,树上的鱼线扯得溜紧。
我两个高兴得,像是得着宝贝似地,跑回了家。
谁知,那晚狗就死了。
邻家儿子,是县保安队的小队长,狼狗是他从省城弄来的。
不知是谁多了嘴,说是我两个干的。
他家儿子带了几个保安队,就来敲我家的门,我两个慌忙翻墙跑了。
在竹林里躲了一天,听说要拉我两个去给狼狗抵命。
我两个不敢回家,就来迪化的二道桥子,投奔他的表舅。
哪想,才到迪化,就被抓了兵。”
祥子轻叹一声,伸手在缘空的背上轻抚了一会,说:“那你咋不和他们一起回家哩?”
缘空由惆怅转而欣喜地说:“我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家里也没啥人。
本来是要一同回去的,可在一次师父讲解《地藏菩萨本愿经》时明白了,若是我能认真念佛修行,将来往生成佛。
我的父母和过世的亲人,不管在那一道受苦。
都能借我往生成佛的功德利益,而脱离恶道升天享福。
我想,父母去世了,自己连一天孝心都没尽过。
只有一心念佛往生,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
缘空说着,刚毅的目光,在祥子的脸上悄然地扫过。
祥子感觉心头为之一震,对这位小自己两岁的小师父,从内心升起一股由衷的敬佩。
同时,也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父母的处境。
一种前所未有的大胆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油然而生。
晚饭后,祥子一瘸一拐地来到方丈室。
见有几个居士正向方丈请法,便悄然地倚在门边,静静地听了起来。
只见一位中年男居士,躬身问道:“请问师父,为啥只有念佛法门,才是现在人,修学成佛的唯一途径呢?”
法师面貌慈祥而又威严地说:“成佛法门无量,通通须要做到,业尽情空方能了脱生死。
否则,纵有所得,依旧不能了脱生死轮回。
当今世间,举目穷尽,亦难见一两个,能修到业尽情空的境界。
唯有念佛一法,只要真信切愿,至诚念佛求生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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