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的事情呢?”
桃子脸上,滑过一丝羞愧的影子。随即一股委屈和不满的力量,又让她顽强地抬起了头。她目光飘忽地瞅着黄兴,略显不屑的样子说:“要是嫁个好人,谁还愿意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哩。”
黄兴听说,一股莫名的怒火,顿时升腾了起来。他面带愠色地,努力压低着声音,但仍显得很有力地说:“嫁给姚掌柜,是你自己的选择。人家那么疼你,人是要讲良心廉耻的。”
听了黄兴的话,桃子顿时臊红了脸。她动作局促地抓起炕上的鞋底,羞怯而又委屈地瞅了黄兴一眼,恹恹地出了屋门。
吃过响午饭,黄兴眯了一会就翻身下炕。顶着满脑子的事,在院子里瞎转悠。他是想找机会,给姚掌柜说说要走的事。他一边漫无目的的转着,一边把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像数豆子似的过了一遍。当然,数的最细的,要数和英子的那段,令他前半夜在梦里笑醒。后半夜,又从梦里哭醒的日子。
正当他想到近日来,在与桃子之间发生的一些,令自己也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和感觉时。“吱呀”一声门响,姚掌柜晃着干瘦的身子,从屋里出来。黄兴紧赶几步,向姚掌柜问了安,说了几句闲话。正要开口说正事,却见姚掌柜有点急匆匆的样子,说:“看我这身子骨,躺咧几天没出门,铺子也不知乱成个啥样哩,我得去看看。”说着,便心急火燎地出了大门。
黄兴,望着姚掌柜渐渐远去的身影,心里无聊地嘀咕道:这个守财奴,对谁都不放心。
姚掌柜的离去,让黄兴感觉自己的身心,和这个院子一样空寂了起来。一阵百无聊赖的情绪,莫名地袭上了他的心头。
正当黄兴的身心,都没了着落时,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桃子探出个脑袋,神色有些惊慌地冲黄兴嚷嚷道:“我屋里钻进个老鼠,赶快想法子逮住。”
黄兴二话没说,拎起门边的笤帚,就进了门。来到了里屋,桃子神神道道地,指了指炕上的枕头。见黄兴迟疑地站着未动,便甩掉鞋,趴伏在炕上,把个枕头翻来滚去的,嘴里还嘟囔着:“怪呀!我明明见它钻进这里,咋就不见哩?”
黄兴见她,日急慌忙地没翻出老鼠,倒是弄出几件女人贴身东西。脸一热,将目光缩了回来。这一缩不打紧,却让黄兴的体内,猛然升腾起一股魔咒般的力量,翻搅着他的五脏六腑,像是要喉咙里挤压出来,却又软软地哽在了喉头,令他气憋得厉害。脸像是,喝多了烈性酒般地滚烫。眼睛也灼热得像要喷出火来。
原来,桃子扭动的身子,把一个灌了水似的屁股,颤抖得像个舞动的狮子头,岔口开到腰胯的旗袍,已被抖擞得,滑到了细软的腰上。该露的,不该露的都一览无余地,摆在了黄兴的眼前。黄兴,被动地咽下一口灼热的东西,弄得喉咙发出“咕咚”的响声。
他深吸了一口气,费力地扭过头,声音有些胆怯地嘟囔道:“没有我就走了。”
说着,转身准备离去。此时,桃子像是被啥东西惊了一下似的,尖叫着滚下炕,慌乱地指着炕边的大红柜,嚷道:“在那里!”
黄兴,急忙顺她指的方向冲过去。没见着老鼠,身子却撞在了桃子挺拔的胸上。黄兴惊慌失措地刚要转身,随着一股香气袭来。桃子鲜藕般的胳膊,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随即,粉桃般的脸上,厥着的那张血红的嘴唇,便朝黄兴的脸上,热热地拱了过来。
一种本能的力量,迫使黄兴推开了,几近粘贴到自己身上的桃子。桃子风吹杨柳般的身子,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便顺势倒在了炕上,摆成一副撩人的姿势。
不知怎地,一种厌恶的情绪,骤然充斥着黄兴的身心。他刚要忿然离去,却见姚掌柜喘息着带响的嗓子,已经到了门口。黄兴一时窘迫得,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可就在此时,自私无耻的秉性,让桃子做出了一个,令黄兴吃惊而又愤怒的举动。
只见她,伸手迅速扯开了衣扣。抽风似地,将脸贴到炕上,竟嘤嘤地哭了起来。姚掌柜正牛喘般的,埋头移动着有些虚晃的身子。听到响动,猛一抬头,目光正与黄兴略带尴尬的脸,碰个正着。
他瞪着一双豆眼,瞅瞅黄兴,又瞅瞅炕上的桃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地。干瘦的脸,刹那间,变得像头发怒的公狼似地,呲着满口的黄牙,冲黄兴吼道:“我一直当你是个君子,真是想不到,你咋会干这种,畜生勾当哩!”
黄兴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一下。但很快就像盛夏的冰块般,迅速溶化了。身心反而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
连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种,对姚掌柜难舍不忍的情愫,随着冰块,溶化得荡然无存。对于眼前这位,可怜而又可悲的半拉老头。此时,在黄兴的心里,也只不过是个,曾经相识的故人。
他冲依然愤怒得,脸色铁青的姚掌柜,淡淡地笑了笑。轻轻拨开,姚掌柜那风大了都站不稳的身子,缓步出了屋子。
西斜的阳光,热情地洒在了黄兴的身上。他微闭着双目,在惬意地享受着,格外舒坦的阳光浴。贪婪得,竟想把心底也翻过来,晒上一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