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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阴了下来,乌云遮住了月亮,四周黑漆漆的。阴风将叶子吹得沙沙作响,几片枯叶随风卷起打在两个人的脸上,让人撑不开眼。那声音越来越近,听是鬼哭又似狼嚎。厉无痕与沈青纹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两人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忽然几个白点隐隐约约出现在远处。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厉无痕才看清原来那是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后头还扛着两口黑黝黝的棺材,显然是一个送葬的队伍。
豆粒大的雨点砸了下来,雨水顺着棚顶的茅草如注而下。那只队伍显然也受了影响,一伙人急急的跑到了棚子钱。这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削老头,脸上竖着一道小指宽的长疤,干瘦的手上还攥着一个金烟杆。他命那几个抬棺材的人将棺材放到草棚外,其余的人则走到了棚子中避雨。
雨越下越大,一股子雾气在脚下升腾起来。沈青纹偷偷打量着这伙人,只觉除了那领头的老头外竟无一人有活人的气息。这伙人在奔到近前的时候便停下了哭号,手中的锣鼓也丢到了地上。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目光呆滞,进到棚子后也不整理淋湿的衣裳,只直愣愣的盯着草棚外那两口正淋着雨的棺材。
这伙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小的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她进来的时候已经被淋得湿透,此时头发有些散乱,只余一直眼睛露在外头。雨水顺着她额前的头发滴落下来,在地上汇成了一小滩。忽然,她转过头对着沈青纹漏齿一笑,那笑容没有半点天真只让人觉得毛骨茸然。沈青纹被那小女孩惊得后退一步正好靠进了厉无痕怀里。厉无痕撑住她的身子将她护到身后,对着那老者一抱拳道:“几位既是送葬,怎好让先人在外淋雨。这棚子虽不大却也还容得下两口寿棺。”
那领头的老头儿自进到棚子后便一直坐在草棚边上抽烟,听见厉无痕说话,他抬手将金烟斗在木柱上磕了三磕。此时又一道闪电劈下,厉无痕借着电光看清了那握着烟感的手,竟有六根手指。
那老头看见厉无痕将眼光放到了他的手上,冰冷的眼神中放出一道杀机。他操着那如同锯木的嗓音道:“你怎么知道,那棺材里装的不是我的仇人?”
“这世界上哪有给仇人披麻戴孝的?”沈青纹道。
那老头闻言一笑,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又怎知道,我的仇人不是我的亲人?”
“这……”沈青纹被那老头问得语塞,抬手一抱拳道:“是晚辈僭越了。”
那老头见他们不再搭话便不再理他们,伸手在怀里摸出了个火折子,点起烟斗抽了起来。他带来的那些送葬人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同木桩一般。沈青纹偷眼去瞧那刚刚对她笑的女孩,发现她也和其他人一样,双目呆滞,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似乎刚刚的一笑是沈青纹臆想出来的一般。
忽然一阵马嘶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一队披着斗笠蓑衣的大汉从雨幕中闯了出来。他们在草棚前停了下来。为首的大汉扫了一眼两人挂在草棚门口的坐骑,翻身下马走了进来。
“厉无痕,你可在!”
那大汉声音洪亮,他此言一出竟然连草棚都跟着一阵,显然这一声吼是用了内劲的。那坐在一边儿的老头被他一吼,眼神猛的凌厉了起来。他敲了敲烟杆,操着那难听至极的嗓音道:“这是谁家的畜生,竟跑到这里乱吠。”
韩莽是个急性子,在江湖上也有几分薄名,所以最忌讳别人对他不敬。他用眼下的余光扫了那口出狂言的老头一眼便抽剑砍了过去。那老头见他出招也不慌忙,只是眼底迸射出一道不屑。当剑尖儿就要掠到老头咽喉之时一道风雪剑气从阴影处打来,韩莽手腕一抖铁剑便落到了地上。
“厉无痕,你居然暗箭伤人!”
“你找我何事。”
厉无痕的声音波澜不惊,他眼神平静的看着韩莽。可这一派从容落在韩莽眼中却成了轻视。他心中怒气难当,一字一咬的说道:“厉无痕,你看不起我。”
“真正的好汉又何须别人看得起!”从见韩莽一进草棚作为,沈青纹便心下不喜,如今见他咄咄逼人更觉气愤难当,厉无痕在她心中乃是一位仁人君子,平素虽不喜开口却有着一副古道热肠,她又岂能容别人肆意污蔑与他?
“小丫头,这里没你的事儿,识相的快快滚开。”
“你找我何事。”厉无痕并不搭理韩莽的质问。他行走江湖多年,与韩莽也打过几次交道,深知此人秉性,因此也就越发的看不起他这番做派。
韩莽扫了一眼那坐在一旁的老头,见他正怪笑的看着他,便厉声道:“臭老头儿,笑什么笑,赶快带着你身后这些丧气鬼出去!”说着韩莽用剑指了指老头身后站着的那群送葬人。
“这又不是你的地方,有屁,快放;放完,快滚。你的这身臭皮囊,老夫还不屑于收。”
“老匹夫,你敢五次三番羞辱爷爷,爷爷今天就要你好看!”
说罢他也不顾身后同伴的阻拦便要去收拾那送葬的老头。那老头依旧纹丝不动,只是烟斗一斜,敲在了旁边的木桌上。待韩莽剑过之时只见老头身后原本呆若木桩的几个人忽然动了起来!那老头身后一共五大一小,五个大人分别是四男一女,那一个小的便是刚刚对着沈青纹露齿一笑的小女孩儿。只见那五个大人纷纷抬头看向韩莽,那个小孩则直接窜了过去,她的身高只到韩莽腰际,韩莽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他伸手去拨那孩子的头想将她摔倒一旁却忽然感到腰间一痛,韩莽低头一看,那孩子的手从指尖到手腕竟全没入了他的腰际。韩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孩子便又是一抽,将手从他腰腹中抽了出来。韩莽定定的看着那孩子的小手,只见那通红的手上还攥着半截雪白的肋骨。
因着韩莽是背对着自己人,所以除了厉无痕、沈青纹和那老头谁都没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只见韩莽身子颤了颤,轰然的倒了下去。他身后的那二三十人见此俱是一惊,齐齐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将整个草棚围了起来。
那老头忽然仰头爆出一阵长啸:“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单老儿,你还藏头缩尾的做什么。我汪某人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他话音未落便用力在桌上一拍,刹那间木桌迸裂,那碎掉的木屑飞射而去,将靠在最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弹飞出去。
大雨哗哗不停,如天注流水一般。雾气中一个人踏雨而来,他脚步极轻,踩在那泥坑洼谁中竟不带一丝声响。雨水如流线般从他的斗笠上落下,他轻轻一台帽檐,露出了一张厉无痕与沈青纹都熟识的脸——正是飞云门的大长老飞鹤穿云手单千秋。此时他已不复白日里那笑眯眯的样子,整个人泛着冷然的气息。
“这是我飞云门的事儿,汪老鬼,你确定要管?”
“哼,我汪仙人只管宝贝不管恩怨。但若有人不识相,那外头可还留着两口空棺!”
“厉贤侄,这老鬼乃是江湖大恶,你我联手将他除之如何?”
“那除掉他之后呢,单长老又当如何?”
此时厉无痕心中已经明白,这单千秋恐怕早就知道他手中握有九龙璧之事。白日里放他们离开不过是做那些觊觎九龙璧的牛鬼蛇神们看,等他们踏出飞云门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做掉,这样便谁也不知道那九龙璧的下落了。
单千秋对厉无痕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杵,他笑道:“除掉他,自然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呸,单老儿,别说的那么道貌岸然!难道你不是为了那九龙璧来的!”
“那玉珏是不是九龙璧老夫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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