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静静的在院子里等待这位神秘人物的到来。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世间,只听嘭的一声,随着院门的爆裂一个正气庄弟子从外面被人踹飞了进来。正好站在一旁的厉无痕赶紧伸手一捞将人接住,那弟子用手扶着胸口,嘴边还渗着血,可见受伤不轻。
紧接着一个手持九环虎头刀的大汉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丁云龙上下打量了那汉子一番,只见他一头亚麻色的头发高高束在脑后,皮肤黝黑,深眼挺鼻,不太像中原人摸样。他头戴白绸,身披麻衣,竟是披麻戴孝而来!丁云龙被这满眼的白刺激得不轻,他行走江湖几十年还重为受过这样的侮辱,顿时怒从心头起,无知无觉下竟将手中的青瓷酒杯捏成了粉末。
“阎寨主,你这身打扮当真是来给丁某贺寿的么?”
“丁老贼,你还真是人老皮厚,厚到无耻啊!真当爷爷我是来给你过寿的么?”说着阎天雄大掌一会吼道:“抬上来!老子今天就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揭了你这张伪善的皮!”
众人向后望去,只见阎王寨的弟子无不披麻戴孝,他们前前后后抬上来五十多张席子,每个席子上都躺着一具尸首。那些尸首虽然保存得很好,却耐不住天热已经有些微微发臭,可以看出已经死了好些日子。众人都不知道这阎王寨带了这么多尸体到正气庄贺寿是闹得哪一出,只能静观其变。
“阎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阎天雄没有说话只是上前走到了一具尸体旁撩开盖在上头的席子,那席子中躺着一具男尸,双目圆瞪,极其骇人,一副死不瞑目之相。他的脖子上有一道极细极微的伤口,边上连丝血污都没有,极其诡异。然而厉无痕与丁云龙觉皆是一惊,因为那尸体正是他们在阎王寨上见过的孔兵!
“不可能!”厉无痕率先走出人群,蹲到孔兵尸首旁查看他的伤口,又接着去其他席子中查看那些尸体上的伤口,这些人都与孔兵死因一直,一招锁喉。
“不可能……那日我与元宝离开阎王寨的时候,并未伤害寨中一兵一卒,他们怎么会……”
“放你的狗屁,难道这尸首也能说谎?你说这伤,世上除了你的风雪剑,还有别兵器能砍出这样的伤?厉无痕,老子的兄弟不过劫了你一尊佛像一车果酒,你就到老子寨上大开杀戒,今天当着众位英雄的面,老子要你血债血偿!”
今天来给丁云龙庆贺生辰的无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道英雄,他们见了地上那一句句腐烂发臭的尸体又着重检查了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当日我与元管事一道拜望阎王寨,他可以为我作证。”
“原来你还有同谋!”阎天雄咬牙切齿道:“今天天下英雄为阎某做一个证,我杀这二人只是为兄弟报仇,无关江湖大义!”说罢,阎天雄再不给厉无痕解释的机会便提刀攻向厉无痕。
阎天雄如今正值而立之年,身强力壮,他师承西域一位武林圣手,一把九环虎头刀耍得虎虎生风。厉无痕自认他与阎王寨之间只存误会,便不肯与他刀剑相向。可他不知,越是这样,阎天雄心中戾气越盛。厉无痕走的是身法轻盈的路数,就连使用的兵器都是一把极薄极轻的风雪剑,以至于几招之后阎天雄的九环刀连厉无痕的衣边儿都没有碰到。不过阎天雄脸上并没有不耐之色,而是转变战法,他憋住一口气,运转丹田引起入掌,将真气汇聚于刀锋,凝成气刃挥出。这一招使在座所有英雄俱是一惊,这手功夫没没有一甲子的内力是万难使出的,然而阎天雄看上去不过而立的岁数,怎么会有如此沉厚的内力?厉无痕一个转身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便心道看来这一战是不死不休了!无奈之下厉无痕只能拔出风雪剑,风雪剑一出风雪立现。只见厉无痕周围的水汽瞬间凝冰,随着他周身真气外放而盘旋不去。厉无痕长剑一指,与厉无痕离得极近的阎天雄更是浑身一僵,那剑的气息似乎从他胸口穿胸而过,带着一股冰凉的气息渗透至他的四肢百骸。阎天雄本以为在他这一愣之间厉无痕会奇袭一招,没想到厉无痕只是挽了个剑花飘到了远处,摆了一个剑式。
阎天雄厉吼一声,便又挥刀向厉无痕攻去,那刀锋过出三次外的石板尽碎,厉无痕挥剑阻挡只见一道寒光凝结在兵刃交接之处,竟结出了冰霜。两人分分合合又打了几个来回,他们武功想当,只是一个内力浑厚,一个身姿飘逸,各有所长,一时间也难分上下。在座的英雄一开始不过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渐渐的竟都被两人的招式吸引,在心中拟化着招式琢磨起来。两人在交战一百余招之后都渐渐露出了些疲态,突然,阎天雄一招翻浪卷云之后脚尖一蹬跃起九环刀就直直的劈了过去。厉无痕刚刚硬接了阎天雄的翻浪卷云还来不及收式他便又刺了过来,只能运足全力硬接下这一招,此时两人比拼的已经不是招式而是内力了。
论起内力阎天雄要比厉无痕深厚得多,他少年时在西域曾有一番奇遇,误食了地宝赤霞果,平白得了半甲子的内力。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得以拜在那位武林圣手门下。阎天雄的武功路数大开大合、雄浑难当讲的就是一个稳,厉无痕的路数则是走得轻盈飘逸、变化莫测正是一物克一物,所以阎天雄若想获胜,没有什么比引着厉无痕直接比拼内力更合适的。然而他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样,厉无痕虽然没有那个运气也吃了赤霞果但他手中的兵刃却非是凡兵。厉无痕手中的风雪剑之所以叫风雪剑并不只是因为它薄似厉风,寒似霜雪而是因为它铸造的时候不仅融入了寒玉屑还在剑身上镶嵌了七颗大小不一的寒冰芯!厉无痕从小便持着风雪剑练功几乎日夜不离久而久之他的内力中便含了一丝寒冰之气,他催动内力与阎天雄比拼之时那寒冰之气便被剑身上的寒冰芯勾了起来混入了阎天雄的真气之中,阎天雄只觉一丝微寒在经脉中窜动便觉不好,拼着受伤将内力撤了下去。厉无痕与其他英雄俱是一愣,他们都道拼内力一定是阎天雄胜,不明白他为何拼着受伤也要撤出。
阎天雄抬起胳膊擦了擦嘴角的血,心中骂了一句,便抬起眼狠狠的瞪厉无痕。厉无痕不明所以,坐上的丁云龙却看得明白也知道阎天雄为何中途收手。他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只是道:“阎寨主,这些尸体刚刚丁某也看过,的确与风雪剑极其相似。”
“那丁庄主打算怎么办?”
有时候,人的意念很奇怪。就在刚刚交手时,厉无痕陡然飘远而没有趁人之危之时阎天雄就下意识觉得这件事并不是厉无痕做下的,所以如今口气也好上了许多。丁云龙似乎也发现阎天雄眼中已无杀意便与他分析道:“风雪剑剑锋虽极薄却也不是不能模仿的,我曾见过一柄小剑名曰青袖,是我老友铁剑门主沈世均所铸,剑锋极利。若是有内功高深者手持青袖像阎寨主你这样以内力御剑便可造出与风雪剑一摸一样的剑痕!”
“就是,那风雪剑也是人造的,谁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又造了一把!”站在丁云龙一旁的女儿丁玲珑也跟着嘟囔道。她早就看那阎天雄厌烦,在这大好的日子搅了她爹的寿宴不说还诬陷无痕哥哥杀人。现在在丁玲珑眼中,阎天雄才是天下最大的恶人。
“玲珑,不许无礼!”
丁玲珑自幼被丁云龙娇宠在掌心,还是第一次被她爹训斥,心中自是有千百个不服。刚想开口辩驳便被她哥哥丁逐浪拉住衣袖。丁逐浪今天也是被这些个糟心事儿气个够呛,但却知道如今这事并不适宜他们兄妹开口便对着丁玲珑摇了摇头,丁玲珑才悻悻把已经顶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
“丁庄主的意思是有人诬陷你们正气庄?”
“不错,我当时和无痕出了阎王寨之后便一路赶往竟陵。而且,我们还有一个证人!”元宝笑嘻嘻的道。
“那证人是谁?”
“这……我们也不知道!”
“呸,你这小白脸,是在耍爷爷我么!”
元宝本来还笑嘻嘻的脸听了“小白脸”这三个字后立即沉得像铁一样。冷笑道:“阎寨主,屠寨的本就不是我们,今天让你放肆至此已是给极了你面子,莫要给脸不要脸。”
眼看两个人之间一触即发,厉无痕赶忙出手阻止,今日是他义父五十寿辰,因为他已经有两拨人前来闹场,若这两人再打一架恐怕正气庄的人以后都没脸面再在江湖行走了。
“这件事都是因厉某而起,我一定会给阎寨主一个交待。至于元管事刚刚说的那个证人,我们的确都不认识,甚至没见到她的脸面。只是我们与她有约,两月后琅琊山见,到时阎寨主可与我们一道前往,问明事情始末。”
“好,我信你厉无痕是条汉子,我们就两个月后琅琊山见。”说罢阎天雄大刀一甩,便领着一群兄弟抬着尸体出了正气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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