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别指望他了。
梁佳宜是个聪明人,完全领会了廖泊舟的话外之音,尽管心中很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有一句话廖泊舟倒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那就是把事业经营好。如今,事业在她的生命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了,尤其是在执掌世纪金鼎之后,权利带给她的快感多多少少弥补了一些感情上的缺失。
自助餐台被各色酒水、美食及装饰品装点得异常华丽诱人,陆续到场的宾客们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走走聊聊,当所有的宾客都到齐之后,舞曲响了起来,于是有宾客们开始跳起舞来,不跳舞的宾客则继续吃喝、聊天。
姑奶奶年纪大了,大家怕她累着,特意让人送了把轮椅过来,由依凡和季坤轮番推着四处转。舞曲响起之后,姑奶奶便催着季坤和依凡去跳舞,依凡不肯丢下姑奶奶,便让季坤找别人跳舞去。
季坤说他不想跳,说他也要陪姑奶奶。姑奶奶听了不禁笑着调侃道:“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陪依凡而已。这还没订婚呢,就粘得分不开了!”
“姑奶奶,天地良心,我真的想多陪陪您。”季坤不禁红着脸辩解道。
“你们这对蜜人儿怎么不去跳舞啊?”这时卢夫人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笑眯眯地望着季坤和依凡问道。
“他们俩都美其名曰要陪我,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陪的。”姑奶奶忍不住替季坤和依凡答道。
“依我看他们俩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在这儿犹抱琵琶半遮面呢!不过恋爱的趣味全都在半遮半掩里头了,太直白了反而无趣!”卢夫人不禁笑着说。
“好了好了,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你们俩不要在我身边晃了,快去跳舞吧!”姑奶奶催促道。
“季坤,依凡,你们俩快去跳舞吧,姑奶奶我来照顾。”卢夫人亦劝道。
季坤和依凡不好再推辞,这才去跳舞了。
“今天的气氛很怪异啊!”季坤和依凡离开后殷老太太忍不住对卢夫人说道。
“您老感觉到了?大家都在议论季坤和依凡的事!”卢夫人连忙回应。
“他们是怎么议论的?”
“也没怎么议论。”
“你不要瞒我,我活到这把年纪,什么难看的没看过,什么难听的没听过?放心,我还不至于动气。”
“无非是说依凡配不上季坤,说娶一个贫民窟的姑娘进门,对殷家这样的贵族而言无疑是一种耻辱。”
“贵族?他们懂得什么是贵族?他们只知道财富、权势和血统,却不知道还有知识和美德这些东西,那些靠知识和美德而高贵的人也是贵族!”姑奶奶忍不住愤愤地说道。
“你老人家是修炼成佛了,他们哪里会有您老这样的慈悲心,懂得渡人渡己?又如何能够理解您所谓的知识和美德呢!”卢夫人忍不住叹息着说道。
“是啊,他们不懂,我也没必要跟他们咬文嚼字了。说到底他们就是嫌依凡穷!穷怎么了?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聪明伶俐,干干净净,娶这样的姑娘进门怎么就是耻辱了?”
“话虽如此,可嘴巴长在人家身上,咱们总不能不让人家发声。随他们说去吧,咱们不听就是了。”
“说实在的,依凡的家世配坤儿确实是弱了些,我也不是没有忧虑过。可依凡这孩子其他方面都很优秀,着实讨人喜欢,我放不下她,坤儿也放不下她。要说找一个家世好的女孩对我们殷家并不是什么难事,找一个家里有钱的就容易了,纪家小姐不就是现成的人选么?可是卢夫人,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坤儿是你们家的孩子,你是要依凡做你们家的媳妇还是要那位纪大小姐?钱财不难得,家世背景也不难得,人品贵重才是最难得的!”
“我跟您老的想法一样,可惜,在锦宫这个圈子,跟我们有一样想法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会想尽办法改善依凡的处境。”
“可不是!您让依凡认我做义母,还让殷先生为依凡的弟弟办理出国留学的事,您老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可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如果这样还是有人会说闲话,那也只能由他们去了。”
“哎,但愿他们只是说说闲话而已!”卢夫人忽然叹息道。
“你在担心什么?”殷老太太忍不住问。
“我担心他们会为难依凡!”卢夫人直言道。
“他们会吗?”殷老太太有些不安地问。
“会。”
“他们跟依凡无冤无仇,何苦要为难一个姑娘家?”殷老太太很是不解地问。
“本来是没有冤仇的,如果依凡安静地呆在薪束,或者即便来到了锦宫,也只是安静本分地做她的家庭护士,那便什么冤仇都没有。可依凡偏偏要成为殷家的媳妇了,这意味着从今以后她要跟这个圈子里的人平起平坐了,这是他们无法容忍的,于是就有了冤仇!”
“我明白了。”殷老太太只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明白了,没再说其他的话。
这时恰好一曲终了,跳舞的宾客们纷纷离开了舞池,依凡和季坤则回到了姑奶奶和卢夫人身边。正在这时,忽听麦克风里忽然传来纪采薇说话的声音:“各位尊敬的来宾,请安静一下,我有话要对大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