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我藏不住了。
起身便要随着已经提刀而去的兵士,往他们说的“笼子”那里去。
刚还在问冯源知不知道我们被俘的兵士都在哪儿?现在,这些寒谷轮的贼军自己告诉我了。
我要去救他们!
冯源按住了我的臂膀,比画着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去他的,他是陆十安的迷弟,我可不是!人命关天,什么两不准三不许的,先救人再说。
我起身就要追踪兵士而去。
身旁,郑辽忙拦住我去路,向我抱了抱拳,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位朋友的身影已经融入在夜幕之中。
而一直站在我肩上的金貂,好像也听懂了洞中人的话,又看懂了我们几个无声的推搡,从我的肩上跳下来,三窜两窜,竟是窜到了郑辽的身前,一股烟儿一样顺着一条似有似无的羊肠小路撺夺而去。
我就说,怪事年年有,自我中毒就特别多!
成了精的梅王,成了精的金貂,不知道下一个成精的又是什么?
风过叶簌簌,等待许久,两厢不见人回。
一点不易察觉的血腥气却被冰冷的夜风夹带着,丝丝缕缕地飘来……洞口,熟悉的“咕咕”怪叫和蹦跳抓地的声音传至。
这次,我能看到了!
站在光亮里,被刀疤大汉抚摸的,正是陆十安口中的“秃毛老鹫”!而他弯曲的巨喙之中,一只皮毛呛飞,身姿修长,膨如赤狐的金貂已死了个透彻!滴滴答答的血液落在石板上,分外刺眼。
我和冯源心中顿惊……以手伏地,仔细从风眼中向内观看辨别,想看清楚那只怪鸟口中可是我们的金貂!
“大王,大王,不好了!笼子不见了!”我们还没有看清楚,刚才奉命去摘人头的兵士急可可从外面奔来,口中不住大声喊。
“什么?什么不见了?”贼老二一把揪住兵士脖领,“说清楚!”
“回二将军,关押,关押俘虏的笼子不见了,四条铁链齐根而断,那笼子,那笼子掉进山谷里去了!”兵士指着洞外向西的一个方向急回道。
“胡说!那铁链乃是玄铁而制,每条受力可达千斤,挂着这二三十号人,怎么会断了?”贼老二对自己的铁链充满了信心,全然不信兵士所说,拎着自己的圆月刀向外便走。
“老二回来。”头插银钗的刀疤贼首阻拦到,“不必去了。”
“大哥!那链子绝不会无缘无故自己断了,定是有人救了他们。”贼老二道。
刀疤笑了笑:“不妨事……那些关在笼子里的鸡雏,掉下去摔碎了也罢,被人救走了也罢,不当事,咱们有两张王牌在手,还怕南晨寺和镇国公不就范吗?”
贼老二晃了晃自己一丈高的身子,愤愤地指着刚才的那个兵士:“去,把那个江家的少爷带来!这次要是他再不见了,你就死在那儿吧。”
兵士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又多叫上了几个人,一同往后山奔去。
我也想奔!奔去看看那个笼子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他们真的被人所救,救人的人怎么会选择斩断玄铁链子?这极不符合常理,若要救人,打开笼门就是,玄铁坚硬不可断,犯不着用这样的笨方法。
可若真的是玄铁断裂,笼子掉进山谷里,凭着刚才士兵来回的时间判断,这个吊着笼子的山谷一点都不远,跌落之时必有喊叫声音,可是谁也没听到啊?
那笼子呢?究竟去了哪里?
还有,郑辽呢……
引路的金貂死在了秃毛老鹫的口中,同去的郑辽呢?
谜团一团接一团,团团把我围住,让我充满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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