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到宫中尚膳局来,与各位御厨切磋。咱们宫里的女子喜欢这些精致小菜的,连太后娘娘也常常当着我们的面赏赐江还晏,与我们认识也没什么奇怪的。”
“是啊,江还晏也算宫中常客,哀家瞧着这孩子面貌极好,又是个懂礼的,怎么会有觊觎后妃这样的龌龊心思?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太后也不着急,瞧着魏贵嫔道。
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难耐在魏若淳的脸上浮现。丽玲轩的烛火并不明亮,和着月色,交映在她的脸上,有一种恍惚的阴晴感。
“这话说来也长,还是圣上回朝之后,江还晏首次送货品入宫之时,臣妾在晓月湖边上碰到了侍疾归来的贤妃娘娘,当时远远瞧着娘娘走过来,臣妾想吓娘娘一下,于是轻手轻脚跟着,不想……看见树后忽然冒出一个人来,正是江还晏。”魏若淳簌簌言道。
“贤妃竟于宫中私会外男?!”桂阳又一次站了起来,脸上都是兴奋。
要我说,你干脆就别坐下了,一会儿站一会儿坐的也不嫌折腾,还有……魏若淳你说的什么鬼话?明明是你和江还晏月下私会,怎么转眼就成了我了?
你们是觉得我长得很像菜地吗?可以由着你们用屎盆子扣来上肥料?!
“见到江还晏,贤妃是什么反应?”太后娘娘瞧着魏贵嫔,目色中竟是有一点笑意。
“贤妃娘娘先是吓了一跳,待看清了,自是警示江还晏,此乃后宫重地,问他是怎么进来的?”魏贵嫔说话如说书,真是生动极了,“江还晏不答,开始诉说相见之缘,思念之苦,分别之期,又说……又说今生得遇知己若娘娘,今日能诉说衷肠,便是死也无憾了。”
我现在就死了算了!而且还要拉上你们几个垫背的!容得你们一个两个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刚要张嘴说话……
“那贤妃听得这话又怎么说呢?”太后真笑了。
“贤妃娘娘娴静淑德,起初自然是吓坏了,但是冷静下来以后,不仅言辞拒绝了江还晏的痴心妄想,更是要着人前来擒拿与他。”魏贵嫔的目色清冷得吓人,只是望着眼前地面的金砖……
“那为何又没有闹起来?”一边,柳姨饶是见过大世面的,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那江还晏听说贤妃娘娘要着人拿他,自然快速遁去,后来是臣妾上前请贤妃娘娘不必声张此事的。”魏若淳道。
“这又是为何?”太后问道。
“请太后娘娘恕罪。”魏若淳跪了下来,“臣妾私心想着,这种事虽非娘娘之失,但是说来最好一点也别粘连才是上策,人多口杂,闹起来虽然太后和皇上,还有咱们都是知道娘娘品性的,但是外面的人尤其是民间议论起来,总是难免走了样子,便劝娘娘只把此事不提,之后想要怎么了结……了结了此人,都是容易的。”
“怪不得这江还晏从前来得勤,自皇上回宫以后就来了一次送东西,再请,总是推脱东西不新鲜又是什么抱病,不肯前来,原来是畏罪呢。”常姑姑在一旁不屑道,“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没有说话,眼中精光闪闪,好像有一万重的思量萦绕。
“空口无凭,哀家怎么信魏贵嫔的话?”太后依旧笑着。
魏若淳咽了咽口水,秀气的脖颈好像挤不出一句话,一个声音。
半晌……
“臣妾那晚远远瞧着,见江还晏从怀中拿了一支竹叶同心玉锁想送给贤妃娘娘,月光下虽不分明,但是那东西看起来莹润异常,想是个贵重物件,兴许现在还在身上……”
“来人!秘密抓捕澄楼老板江还晏,搜查其身上及住所,若见一支竹叶同心玉锁,不必来回哀家,即刻……诛杀!”
此话一出,魏若淳的脸上顿时煞白一片,只是她仍旧端然站着,好像这是她早就想到的结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