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侧殿之内,常姑姑着人给我准备了纸笔。
“贤妃娘娘慢慢想慢慢写,也未必说时辰一丝不差的,前后差不太多就好,谁还能记住一时半刻的参差。要老奴说,这也是没有的事情,贤妃娘娘人品家世,盛宠如斯,怎么可能出这样的差池,真是无妄之灾,飞来的横祸。”常姑姑叹息道。
我笑了笑,请常姑姑坐在我的身边:“多谢常姑姑相信本宫。”
“信,信,怎么不信呢?公主是老奴带大的,她的脾气秉性老奴太清楚了,从小便和皇上一点也不相似,真是听风就是雨的性子。”常姑姑说着,不无感叹,“但老奴也知道,公主本性不坏,只是对驸马爷一片痴心太过。当年太后本是给公主选了三个称心的驸马由她挑选的,不怕娘娘恼,您家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在其中,就是这样一等一的人品,也没入公主的眼,一心只瞧上了南将军,吃了秤砣铁了心要下嫁西疆将军之家,连太后娘娘劝了许多日也不管用。”
“常姑姑……你可知道……”我提起了话头,却忽然下意识打住了。
“怎么了?”常姑姑见我问她,忙探过头来。
“您可知道皇上今日在哪里?”我尽量努力显得无助道,其实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想问常姑姑,知不知道南晨寺在公主之前有没有过别的婚配传闻,但是话到嘴边,忽然一个念头,或者说是一种感觉在我的心头划出一道痕迹……
南晨寺曾经说过,他听到肖书昕堕胎昏死的噩耗时,曾经在裕陵郡王府门口碰到过一个乘着轿不见面目的妇人,他至今不知道这个妇人是谁。
“皇上这几日都在皇后宫中歇着,今日估么着也在呢吧。”常姑姑道。
我没说话,这太正常了,他喜欢在谁那里就在谁那里好了。
常姑姑瞧着我的脸色不太好,手中笔墨刷刷飞快,忙笑道:“贤妃娘娘慢点写,本来今日就吃了酒,要好好想明白才是啊,不急的。”
“常姑姑,我想喝点热水,喝了酒,刚才又说多了话,嗓子难受。”我停下笔,抬起头道。
“好好好,娘娘慢慢写,老奴去端水啊。”常姑姑笑着去了。
我从怀里掏出三哥给我的,喝得只剩下半瓶子的玫瑰雪蜜,盯着琉璃铸造,一身五彩光华的小瓶子,心中默念——今日就靠你了!希望我聪明的三哥能明白我的意思!
打开瓶塞,抖出一点香蜜,在空中做法一样散了散,就有一星半点的花蜜沾染在了我写字用的花笺上,一时玫瑰浓郁的味道蓬勃而出,煞是好闻。
瞧准了常姑姑从后面端水回来,我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手中的玫瑰雪蜜。
“呦,这是什么?这么好闻啊?”常姑姑笑道。
“是玫瑰雪蜜,我从家里带来解酒用的,这会儿觉得脑袋昏昏的,喝一口特别清爽,姑姑尝尝。”我笑道。
“哎呦,这可不敢,这么精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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