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荣璋好像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轻松得比盘子里的乳酪还“塌”。
“这可是公主的旨意,我哪能拦啊?本来就得罪了身份贵重的公主,我还敢拦这个?”我忙道。
荣璋把我揽在身前,也拿了一个樱桃酥给我,笑道:“这个好吃,吃了不说瞎话。”
我“嘁”了一声。
“知道朕在里面为什么不出声阻拦吗?”荣璋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知道你就在外面,你会阻止的。”荣璋放开我,更深露重,替我紧了紧身上的秋风氅,“朕的微微就是这样好,不愿意累及无辜。”
“我的好处多了,何止这一点,还会背锅呢……还会演戏!皇上就是这样鸡贼,得罪人的事情都给别人做,自己装好人。”我歪过头不理他。
这时候我要是一口答应下来隐瞒此事,以我的性子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即便听得荣璋有意隐瞒此事,正中下怀,却还是要表现得“极不情愿”,这才像我。
荣璋一笑:“好了好了,你若是能帮朕这个忙,让书昕清清静静地出嫁,朕就答应你一件事如何?”
“皇上少来,之前帮你骗湖灵的时候,就说答应一件事,到现在也没兑现呢,还好意思许愿啊?”我转身捏他的脸颊,半夜天晚,已经有隐隐的胡须长出来,扎手得紧。
“朕连以身相许的准备都做好了,可是你迟迟不说,朕都要急死了。”荣璋笑道。
“那好吧。”我站起身,好像是考虑了半天,终于决定忍辱负重了一般,“那这件事我就答应了,但是我要两个条件,和之前的一个凑成三个,行不行?”
荣璋摇头:“还是两个。”
“怎么是两个?”我转过身。
“有一个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荣璋从背后拽我的手臂,拉过来抱着,“以身相许这么大的事情,总得算一个……”
天蒙蒙亮的时候,太后的车辇已等在了孙府门口。
荣瑜是被南晨寺抱出来的,厚厚的秋风氅盖在身上脸上,我看不到荣瑜小产之后的脸色……
但是我看到了南晨寺的,冰冷而没有丝毫的波澜,好像怀中抱着的人并不与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只是路人,甚至连路人都不是,只是一直送上了车,关上了门,转头而去。
车分两路,我们直向太极宫,而南晨寺的车马已逶迤转弯,前往了南府。
马上的他甚至连一个回头都没有,只一片背影在将将的黎明破晓时,留下了黑重重的影像,让人无端觉得生出些许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