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荣璋开疆拓土,实在培养了一批能征善战的将军,但是这经济学问又是民生筑造上的人并不多见有奇才,这李伯伯是怎么做到两日不到的时间,就让这刚刚经历战争洗礼的中山城如此繁华的?
入夜而来,华灯明媚,中山城街道上人声渐沸,各色琳琅的买卖人家叫卖着我并听不懂的南音,只觉得实在是好听得紧,可是要想买一个什么,就费力气了……连比画带猜,还是有一两样都拿在手里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东西,又叫个什么,学着买家人的口音说出来,被嘲笑的“体无完肤”。
管他呢,本姑娘现在啥也没有,就剩下钱了!
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咯咯直笑,用铁锚的话就是——我家小姐最大的优点就是什么愁事儿在她这也过不去一顿吃饭的功夫,若是能真吃个饭,就着馒头都能把郁闷咽个一干二净……
何况不用吃馒头,有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可以吃。
比如冯源捧给我的这个“碗”,说是碗,其实是半个椰子壳,里面现在盛满了各式各样香甜诱人又五彩缤纷的水果,粗略一数也有十几种。
“娘娘刚才动了气,这个东西正好怯怯火。”小舟笑道,“冯侍卫真是细心,想来对自家娘子也是这般好。”
冯源脸红了,红得比我手里切成块儿的莲花果还红。
“姑娘说笑了,我,我……我还没有娶亲呢。”冯源道。
“那碍着什么事?等咱们回长安了,让娘娘给你指个亲就好了。”小舟笑道。
“你也是胡闹,御前侍卫就没有一个家世简单的,都是世家子弟,轮得到我来指婚啊?”我用竹签扎了一个看起来青青绿绿的瓜块儿,一口塞进嘴里。
哎呀我的天啊!
我把椰子碗又塞回冯源的手里,支支吾吾半天才把瓜咽了下去:“你等着啊,回去我就给你指婚,一定指!”
看着我“一脸痛苦”,冯源出于职业习惯,迅速觉得是这一盆子水果有问题,立时拿了一个就往口中送去。
“好吃吧?不许吐啊,都吃了。”我瞧着冯源道,“你也不问清楚吗?那上面撒的是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属下以为是糖,谁知道……谁知道是盐。”冯源的脸上痛苦都成了面具。
“那下面那些呢?”我指着水果下面浸着的一堆浅褐色的汁液。
“属下以为那是酸梅茶,谁知道是,是醋啊。”冯源尝了尝,一脸无辜。
“是酸!酸得很。”我咂摸着嘴里又酸又咸的味道,觉得我这夜游中山,简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正在和冯源纠结他是不是要“暗害”我,就在长街的拐角处,忽然有人大声喝彩,一阵烟花一样绽放在黑暗里,灿烂明煌如若梦幻的幻彩点亮了人们的眼睛。
“是打铁花的。”冯源笑道。
“打铁花?”铁锚好奇道。
“对。”
“走,咱们过去瞧瞧……”我拉着小舟、铁锚,一脸兴奋地向街角奔去,没有看到身后,一双眼睛正在黑暗里默默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