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来的,他为此也颇受器重,才任了国师。”
我点了点头:“就我看,妙洇的长相并不像百夷女子,刘妃和黄美人像吗?”
武婕妤想了想:“像的,像是我们这里的人,而且她们回我话的时候用的都是海边上海雅,空介一带的口音,好多俚语在里面,就算是旁人有心学,也未必能说得这样地道。”
我听说颔首:“黄美人和刘妃呢?姐姐怎么安置的?”
“臣妾给了她们庶民的身份,放了自去。虽然曾为我父亲的侍妃,按说如今我们归来,应留她们在宫里,可是她们又都侍奉过龙番了,着实尴尬太过,便让她们自去吧。”武婕妤道。
“先不要放她们走,暂时扣在宫中,找个隐秘的地方着人看管着,一应吃穿不少,只别声张。”我道。
武婕妤有些纳罕地看着我,看着看着就恍然大悟。
我点了点头。
武婕妤走了两步,向着同冯源一起的自家侍卫吩咐了几句,又转身回来。
“娘娘,您还没告诉我,皇上怎么认得妙洇?”武婕妤继续问道。
“这个……说得简单一些,就是妙洇姑娘很像很像皇上多年前或者说一直钟爱的一位女子,说得长一些,本宫也未必能说清楚,以后再慢慢告诉姐姐吧。如今中山后宫安置妥当了,姐姐也累了吧?咱们去歇一会儿,等妙洇姑娘醒了,姐姐还得去向皇上复皇命。”我说道。
“好。”武婕妤虽然面生疑虑,但是经过百夷种种事端,如今待我便如亲姊妹一般,我说的话她并不疑,是完全相信了。
“还有,不说倒是忘了,我听老王主说,王后有个叫梅双的侍女……”我一边走一边问。
“让娘娘见笑了,本是后宫里争风吃醋的事情,拿不到台面上来讲,如今牵扯了父王母后被俘之事,就成了国事。说来这件事还是沙利和我聊起来的,就在龙番造反之前大约个把月,有一次这个叫梅双的侍女突然告发妙洇,说她在宫中私藏外男。等到我父王母后赶去时,却见妙洇正在临窗绣花,和刘妃说说笑笑,全是随常样子,并无半分慌张。可梅双一口咬定自己路过时就是见到了一个高硕男子进来。”武婕妤说着,自觉也是没有意思,不觉摇头。
“后来呢?没有找到吧?”我道。
“娘娘怎么知道?”
“若是找到了,妙洇怎么还能在后宫待着,安然无恙的?”我苦笑道。
武言不好意思地一笑:“臣妾愚钝,让娘娘笑话了。正是这样,卫兵搜了半日什么也没找到,我父亲一气之下责罚了梅双,要不是我母后护着,差点就打死了……”
“那梅双呢?”我问。
“听闻梅双在龙番攻入皇城的时候失踪了,大概是自己逃了,又或者被乱军杀害了。这次清点,我并没见到她。”武婕妤道。
“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刚刚你料理后宫的时候,妙洇会拉踩梅双,说她才是告发王主和王后藏身之地的人了。”我道,慢慢向武言的帐子走着。
武言瞧着我,半日抿着嘴笑了笑。
“笑什么?”我问她。
“娘娘这是不信妙洇就是皇上的那个什么泉儿吧?”武婕妤笑道。
“我也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总之我不愿意相信,也可能是……吃醋吧。”
武言被我的“坦诚”吓了一跳:“娘娘还会吃醋啊?臣妾一直以为娘娘整日家都被泡在蜜糖里呢。这个也喜欢,那个也宠爱,为了娘娘,连生死都不顾的人都一抓一大把呢。”
“武言啊……”我眯着眼睛盯着她瞧,“你是觉得本宫现在要失宠了,决定踩上两脚,再倒几个屎盆子下来吗?”
武言也觉得自己有一丁点的失言,忙捂着嘴摇头。
我不想理她了,自己转身往帐子里去,不妨头脚下一个水坑,绊了我一脚,眼见着就要摔倒。
“娘娘小心!”一个箭步冲来,冯源没敢拉扯我,只是屈身挡在了我的面前,让我半落在他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