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我抢了柳执事的药瓶子跑到内室,好在药刚灌进去一半,我忙把小药瓶拔开盖子,顺着碗边倒进古铃正在喝药的碗中。
果然,刚才还渣滓颇多难以灌入的药剂,一沾到柳执事的药,马上柔润顺滑起来,很容易便进了古铃口中,连从嘴角淌出来的都少了许多。
喂过药,武婕妤忙将厚厚的被子盖在古铃身上,防止她失了温度。
一边,女医桂宁儿看着我,眼中微微一点笑意:“敢问这位夫人是谁?为什么会有蓝露这样名贵的药剂?还如此不吝惜,将一整瓶都倒了进去?”
“一整瓶不行吗?”我忽然紧张起来,“不能都倒进去?那,那不会喝坏了吧?”我深恨自己只顾着跑进来,忘了问柳执事要倒多少。
“夫人不必紧张,若是有危险,刚才夫人倒药的时候我便阻拦了。蓝露这样醇厚温补的药剂,于古铃姑娘自是多多益善的。从她服下这一瓶开始,十日之内,无论她再用什么药皆可事半功倍,蓝露名贵也在于此。”桂宁儿点头道。
我现在觉得吧,当大夫的别管多医者父母心,皆是喜欢凭借着他们的术业别人不明白,就凭空吓唬人的!你们等着,我回到宫里左右长日无事,我就找个御医教我医术,等我自己弄明白了这些蓝露白露的,还让你们吓唬我,那不能够!
“这个东西很名贵吗?”我看着手里的药瓶。
“一瓶可以买这样的茶馆一百间。”桂宁儿道。
我抿了抿嘴唇,深刻地觉得我有点对不起柳执事,又转念一想,怕什么?也不是柳执事用自己的俸禄买的,左右都是宫中的挑费,这样一想,我又觉得有点对不起肖荣璋……
话说,我还在寻思这样一瓶蓝露怎么能这么值钱……床上的古铃咳嗽了两声,竟然悠悠转醒。
桂宁儿也顾不得和我说话,复坐到近前拿起了古铃的脉象,一探之下眉色微紧,又淡淡笑向古铃道:“身上可还疼?刚给你服了药下去。”
古铃摇了摇头,声音缓而又缓:“不疼了,暖暖的。”
我看到桂宁儿眼中闪过的一丝惋惜,心中不觉有些慌。
“不那么难受了就好好睡一会儿吧,睡醒了你就好了。”桂宁儿轻声安慰道。
“睡醒了……我就能见到明山了吧?”古铃笑容虚浮,仍在努力支撑着已经睁不开的眼睛。
“是,睡醒了就能见到了。”桂宁儿不知道明山是谁,但是她脸上波澜也无,就像说着极真的话。
古铃闭上了眼睛,转瞬便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看着她睡着,我和武婕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拉起桂宁儿出了房门。
“你刚才给她的不是止痛药,是敛收血气的,为何她不觉得痛?而且她失了这么多的血,不是应该觉得很冷吗?为什么会觉得暖?”武婕妤刚出房门便问道。
我心中也有一样的疑问,不住瞧着桂宁儿,等她的回答。
桂宁儿叹了口气,向外张望了一下:“安盛药铺离这里不远,你们找去抓药的人是否可靠?怎么这么久还不见回来?”
“她不好了是不是?”武婕妤眼中盈满了泪水。
“不好。”桂宁儿亦不避讳,只是一点疑惑之色蕴在眸中,“神志失调加之失血过多,人可能会暂时失去痛觉,如今怕只有一口气在胸中,等着她想见的那个人来了。”桂宁儿皱眉道,“那个人是谁?能寻到吗?”
“已经派人去找了,但是他在阿势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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