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阳忽然的提亲我有些不知所措。
“高大哥。”我尴尬笑道,“江微说的在淮织的亲人不是我爹娘,是我夫君。”
我得赶快把话说出来,几次想插嘴都没说下去,我再等,高阳就要说到生娃的事情了。
高阳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半晌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忽然用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惊不小,下意识就要抬手反击,却被他攥住手腕不受控制一般降到了身侧:“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你若不喜欢我明说便好,何必扯谎?”
“我哪有扯谎?”我有点生气。
“长发未挽,秀眉未散,你说你已经嫁人了?”高阳离我很近,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畔,又炙热又清冷。
“高大哥若是不信,明日送我到淮织城,我带高大哥见见我的夫君就是了。”我也坚持。
高阳轻放开了我的手腕:“明日不行,再过几日吧。”
“为什么?”我真生气了。
高阳不再言语,转身离开房间,带上了房门。
甜水村的夜晚,虫鸣啾啾,蛙声阵阵,连天上的月亮似乎都能发出一点声响,洒出月光敲打在心上,让人不能成眠。
好在我尚未痊愈的伤会帮我,思来想去,不过个把时辰,我还是撑不住身体的虚弱,沉沉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尚睡得模模糊糊,敲锣打鼓的喧闹洪水一般冲进了耳朵。
“啊!”我抱着脑袋坐起来,觉得锣鼓点叮叮咣咣的声音就在耳边炸裂,炸得头发根都立起来了。
“娘别怕。”淮山也是被吵醒的,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安慰他“弱小无助”的娘。
“不是怕,是吵死了?怎么回事啊?”我的起床气不常有,来了就不容易走。
淮山想了想:“哦,今天是合卺节。”
“什么节?管他什么节,这么早就过啊?”我生气地抱起被子堵耳朵。
淮山从床上溜下去,跑到门前,从门缝向外看,看着看着,忽然脸色一紧,拉开门栓喊道:“爹快进来!”
“喂,不行,我还没有起来。”我忙阻拦。
可惜来不及了,门外,高阳的身影闪了进来,随即关上了大门,连门栓也销得死死的。
爷俩看起来紧张又好笑,好像门口有什么并不可怕又极其可怕的怪兽在抓高阳。
“好险好险。”淮山拍着胸口,义正词严道,“爹怎么这么不小心?明明知道今天是合卺节还一个人跑出去,万一被人披了彩可怎么好,怎么对得起我娘?”
还有我的事儿?
我想我睡了这一夜一定是被洗脑了,淮山一提到他娘,我竟会自动带入我自己。我下床甩了甩脑袋:“怎么了?有谁在追赶你?”我问高阳。
高阳没说话,把怀里抱着的一个冷布口袋放下来:“没什么,吃饭吧。”
“哇!包子!”淮山高兴得无可不可,下手就要抓包子,被我拧住耳朵拎过来,“洗脸了没有,漱口了没有?”
“哎,别出去。”我拎着淮山往外走,高阳抢着用手推了一下门,“去后院吧,前面不安全。”
“那个贾大人来了?”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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