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他手里的弓箭。
“谁让你动这柄弓的?!”高阳的愤怒显而易见。
“哦,对不起……”我确实是擅动的,如果这张弓对于父子俩有这么特殊的含义,是他的妻子,他的母亲留下的,我实在是冒失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尊夫人的,我以为你是个猎户,这只是普通的随手兵器。就算是普通的兵器,我也确实不该动。”
错了要认,我没什么可辩驳的。
半晌。
“吃饭吧。”高阳的声音并没有恢复最初的平稳,仍旧带着隐忍的怒气。
“哦,我吃过了,谢谢您,要是……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我低头往门口走,走了两步又回身,“敢为这位兄台尊姓大名,这个村子又叫什么?等我找到家人,一定前来重谢。”
“我爹叫高阳,这是甜水村。”淮山道,“娘,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记得了。”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父子两个,匆匆向门口走。
“娘,你去哪里啊?”淮山追了出来。
“淮山,我不是你娘。”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真诚地在感谢他们,“我走了之后你哄哄你爹哈,实在抱歉,我不知道那弓是你娘留下的。”
放开淮山的手,我转头向门外走。
“你的伤还没好,不急着走。”我听见了高阳的声音,下一秒,只觉双脚离地,我被他抱了起来。
失血没让我头晕,我现在头晕得厉害。
“我,我自己能走。”我说了句废话,他肯定知道我能走,但是他不想我走,一路抱着直送到床上,又拉了被子将我盖住。
我忙想坐起来,被他按住肩膀:“老实躺着吧,虎血藤入药,要用足六剂,用不满你的伤口好不了,而且用药期间不能激动也不能多走路。”
我甚少愿意被人强迫着做事,此时却不自觉听了他的话,慢慢躺下,将被子拉好,盖在自己。
“那弓以后不许再动,除了弓……其他的什么都可以。”高阳的目色清冷,一层薄雾一般的朦胧笼罩在他灰色的眸子上,看不清也猜不透里面的内容。
“知道了。”我点头道。
吴娘来的时候,我听见她在院子里热情地和高阳打招呼。
高阳在院子里劈柴,每一声响都是整木断裂的声音,从来没有第二次的重复。
“我娘在屋里。”高淮山小朋友不理他爹的说法,仍旧不改口,连同着在外人面前都是如此。
“娘回来了,淮山高不高兴?这下好了,淮山可不是没娘的孩子了。”吴大娘笑道。
“当然高兴,我娘可漂亮了,吴大娘见过了吧?”淮山骄傲地介绍着。
“见了见了,能嫁给你爹这样的男人,生出淮山这么漂亮的娃娃,那必须是个大美人啊。”吴娘摸了摸淮山的头,“等着啊,大娘去给你娘把药换了,一会儿给你蒸馍馍吃。”
“大娘只管换了药,淮山会蒸馍馍,我娘可爱吃我做的饭了。”淮山拍了拍胸口,“若是不会了,我娘自然会告诉我怎么做,谢谢大娘了。”
我起先还认真听着,现在赶忙闭上了眼睛,我可不会蒸馍馍……不要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