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南向角落有一小星闯入紫微宫格,拖尾冗长,行速极快,大有冲撞正星之势……”
“等等等,你是说有个扫把星来了,带着个扫把要扫朕对吧?”荣璋听不下去,自己翻译道。
“皇上所言极是,臣推测亦是如此。”曹维均道。
“不要紧,朕过几天就出门了,它扫不到朕。要不你看看国公大人碍不碍的?朕出门以后,国公大人代理朝政。”我觉得荣璋半夜让曹维均来是解闷儿的。
“皇上!”曹维均就差娇嗔地跺脚了,“天象如此清晰,皇上千万不可大意,若是皇上此行不是去往南省,臣还不这样担心!”
他这一说,连我都明白了过来,可不是吗?皇上前往的百夷,正是南边。
“那此天象可有解法?”我不由得有点紧张,问道。
曹维均一脸踌躇地摇了摇头:“紫微星宫目前除了这颗小星,看不到其他能阻止其冲撞之体,也无可避之势,臣观察良久,实在看不到可解之法。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我追问道。
“除非紫微星可在小星靠近之前自行脱垂出小星阻拦,免于撞击本星体,尚有可免此祸之可能。”曹维均道。
尽管场合比较严肃,议论的也是关于肖荣璋涉危之事,我还是忍不住,我太想笑了,低头抿嘴,嘴唇都要被我自己咬掉了,还是忍不住,用胳膊碰了碰肖荣璋,低声道:“这是让荣璋哥哥自己生个崽子呢。”
肖荣璋被我说得笑也不是,不笑也忍不住,最后佯装着生气:“胡闹,朕也是拿来开玩笑的!朕怎么可能生出孩子?”
“你不可以,贤妃可以!”门外,太后扶着常姑姑进来了。
我和皇帝忙起身迎出去。
这边太后也不理皇帝,只拉着我的手走进晓月轩:“哀家就说,朝中多少可用之人,你偏偏要亲力亲为走这一趟,年轻时也就罢了,如今二十有六的年纪,膝下连子嗣也没有,还要亲去冒险,万一皇帝有个闪失,你让哀家怎么和先帝交代?!”
我心中一醒,看来皇帝要去百夷体察民情这事,太后是不大愿意的,只是前朝的事情又不便多说。如今钦天监夜观天象看出皇帝南行有困,这才找了来。
荣璋半夜惊动母亲,也是不大好意思,忙低声安慰道:“母后大可放心,虽说儿子亲去,但是随行之人一概精干,且百夷虽民族众多,但民风淳朴,为大周属地多年,并没有什么危险,母后不必听曹大人说得这样严重,他平日无事,怕时间久了儿子不给俸禄,找个事说说罢了。”
“这也是能胡说的?!曹大人这么晚了还要来觐见,自然是事关重大!”太后继续数落荣璋,一旁曹维均揣着手,一副愤愤不平又忽然有人撑腰的小人得志既视感,撅着他的厚嘴唇,太后说一句,他就点一下头。
荣璋无法,又瞧了瞧曹维均:“你刚才说什么?有个小的……”
曹维均刚要说话。
“你带了微微去,哀家着人算过了,贤妃腹中之子天格便带护父之相,你带了她去,哀家才能放心。只是路上多有颠簸,你要仔细照顾这母子俩,都给哀家平平安安带回来才行!知道吗?!”
“南省路途遥远,儿子怎好携带女眷?”荣璋想推辞。
“皇帝又不是去打仗?你自己都说了,南省气候温润,正是游山玩水的好时候,你就带了贤妃去,有她看着你,哀家也放心。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若是不愿意,趁早收回你南巡的圣旨,哀家就不管了……”
荣璋不再说话,最后也只得称“是”。
我忽然有一点明白了,忽然!一点!怔怔瞧着看似面露难色的荣璋,瞧见了他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