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楼一场打斗,趁着两方交换“人质”,我拉着沙利兹跳楼了。后面一堆龙番的手下跟着跳。
可惜他们不认得绸缎,慌乱间抓到哪个算哪个,加之他们大多体型健硕,有一着手绸缎就从根上断的,运气好一点的,人坠到二楼才断的,总之能顺利到达一楼完成空降的,十之一二。其他的人都摔了个头破血流,一时爬也爬不起来,哎呦声不绝。
“打老远就听见澄楼里的打砸声音,怎么了?你怎么样?”出得澄楼还没跑几步,我就看见了我家二冬手拎齐眉棍快速冲过街口到达我身边,心中顿觉舒展。
“送我回宫。”我来不及解释,低声道,“让你带来的人充作官府的衙役进去搜查,就说有人报官,这里有人寻衅滋事。也不必使劲儿抓人,把澄楼的老板并伙计们带到衙门看管起来就行。魏贵嫔和小舟还在里面,让你的人注意,让她们遮了脸出来,安全送回宫里就好。其余的一概别管,我来处理。”
二冬虽然平时懒散油滑惯了,但遇见事情那就是最好的队友!我稍一提醒,他立时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知道了,你们坐后面的轿子,是我的,没人查。”
我点头,拉着沙利兹钻进了朝廷户部的官轿,一路向太极宫而去。
皇后还在桑农坛等着我们,此时我已不便再在外游荡,一进太极宫的大门,我便吩咐人去桑农坛知会皇后,就说我吃坏了东西,忽感不适,先行回宫了。
这边我坐着哥哥的轿子在太极宫外城户部衙门的门口停下,换了小轿,带着沙利兹逶迤穿过圆心门,沿着晓月湖直到鹿柴。
刚才还惴惴不安的沙利此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换了衣裳,那件衣裳的后襟上面好多江还晏的血点子,这让我不由得有些焦虑,不知道他究竟伤得重不重。
“这是鹿柴,嗯……是大周的皇宫内院。”我道,“坐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已着人去请御医了,一会儿你到内堂,让大夫给你瞧瞧脉,今天一顿折腾,不要伤了胎气才好。”
“御医?”沙利兹听说忙跪了下来,“不知姐姐是哪位娘娘?沙利失礼了,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你起来坐好,我慢慢告诉你。”我忙要扶她,一边兰桨手快已将沙利扶了起来,铁锚又抱了一个大大的软垫子给她放在椅子上,让她坐下。
“我是大周皇帝的贤妃,所以之前才告诉你和你们的公主是朋友。”我笑道。
沙利听说忙又要行礼,被兰桨按住。
铃铛端了热乎乎的茶来,嘱咐她慢慢的,小心烫。
沙利喝着茶,我才有功夫仔细端详这个惊动了中山全国上下的胡女。虽说她已悉数换了汉人打扮,可是蓝灰色的眸子,浅褐色的皮肤都让人一瞧便知她西域的出身,而且即便如今身怀有孕,沙利仍旧姿态婀娜,窄腰丰肩,既健美又妩媚,说不出得动人。
“贤妃娘娘……”喝了半晌的茶,沙利忽然抬起头,眼中都是怯怯却又好像有非要和我说的话不可。
“嗯。”我应道,“你说。”
沙利咬着嘴唇……我觉得吧,同样是这个动作,她未必有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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