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都有些痛,但是贵妃还在,谁都没敢表现出来。只是乖乖地站在一侧。
安宁扫视这些人,有些脸已经没有记忆了。唯独,这木美人,还有一旁尚未褪去稚气的李贵人,有几分印象。上辈子,她们的后妃晋升,可比自己要顺畅的多。“本宫不知道,进宫之前,教养嬷嬷可有教导过你们。在后宫,要记住四个字,谨言慎行。”
“婢妾知罪。”
这一次,是所有的在场的贵人美人都下跪认错了。都怪那个木美人,装什么啊。要不是她提及禧贵妃娘娘,她们哪里要受这等苦?人家是正一品的贵妃,整个后宫除了皇后最大。她们这些人,等于就是一群小蚂蚁,任由贵妃踩捏。
“这后宫确实花无百日红,不过,你如何保证自己才是下一朵红花?”安宁起身,离开凉亭。走下阶梯,就在所有人以为她就这样放过木美人的时候,只听到冰冷地声音,“听闻沧州县令木青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却不想有恶民胆敢诬陷朝廷命官杀人夺宝,告到了大理寺……”
“娘娘饶命。我父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娘娘。”木美人当即腿软,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父亲,那是养育她长大的父亲啊。木美人幼年丧母,父亲与母亲情深,不愿续弦委屈了她。可以说,木美人是木青既当爹又当娘带大的。
原本,不顾父亲反对进宫,一来是不愿意让父亲为难,二来也是想为父亲挣个好前程。若是因为自己得罪权贵,而是父亲锒铛入狱,她如何面对父亲,面对泉下有知的娘亲。“贵妃娘娘,一切都是婢妾的错,婢妾愿意全力承担。请不要无辜牵涉婢妾的父亲。”
“无辜?”安宁一笑,转身靠近木美人,她的额头已经蹭破,留着血。“本宫可不是要陷害木青,听闻木青为官清廉,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又听闻木青琴艺高超,痴迷古琴。而那个胆敢告上大理寺的恶民称家有稀世少古琴……”
“不可能。父亲惜琴不假,但绝不会做这等事。娘娘明察。”木美人想到,早年间,父亲确实多了一把古琴,父亲爱之胜过其他珍藏。但绝对不是贵妃娘娘说的那般来历。一定是娘娘怪罪自己言语得罪了她,才想要陷害父亲。
安宁看着木美人,忽然觉得好笑。木青上辈子,因为木美人的直升可谓是官运通达,短短三年时间,从小小的县令成为正二品的大员。大理寺确实收到了状告他的状纸,但是当时木美人插手,大理寺官员不愿意得罪皇帝的枕边人并没有受理。直到后来,安宁才拿这件事做幌子掰断珍妃的左右手。
“当然,本宫也相信。”安宁扶起木美人,“都知道木青弹得一手好琴,却不知木美人得父亲几成真传?”
木美人心里左右不定,禧贵妃这是要放过自己?“回娘娘,婢妾愚钝,只学了一些皮毛。”
“不碍。本宫今日失眠难以入睡。太医说了,需要听些丝足之音,放松方可。既然你擅长弹琴,就跟本宫回宫,给本宫弹奏。”
“是。婢妾遵旨。”木美人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看来,这事还有转机。
***
梅殿,安宁躺在床塌上,手拄着脑袋,闭眼养神,分辨不出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琴音袅袅,余音绕梁。木美人坐于不远处,弹着琴。只是,美人不同琴音那般美妙。木美人忍着痛,不敢有半分停顿。只见她的指尖,已经殷红。凡是指到之处,都留下血迹,让人不忍直视。
她就知道,贵妃娘娘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她。木美人忍着泪水,为了父亲,她不能停。她已经弹了有几个时辰了,禧贵妃只说为她弹琴,却没说要弹到什么时候。不敢再惹怒禧贵妃半分,只得把委屈放到心里。
“好琴音。”赵嘉下定决心拉下脸面来找安宁求和。却不想能听到这样动人的琴音。比起珍嫔的琴艺别有韵味。
“参见皇上。”木美人听到男人的声音,当下停了。她感觉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本是来梅殿受罚,没想到竟然能有机遇撞见皇上。若是……若是……
“你不是梅殿的宫女。是那个宫的?”
“婢妾是依兰阁的木美人。”木美人可以发挥自己美妙的嗓音,若是能得皇上青睐,岂不是……
然而,她尚能说上两句,另一个声音瞬间打破了她所有的想法。“皇上,您怎么过来了?”禧贵妃竟然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