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情商低,是理性中隐藏的感性。陆沉霖是安琪儿,而她杜文伊愿意做那对雪白的翅膀。这些年来她遵循着陆沉霖的所有爱好,逛画展,看电影,听音乐:画展一定是要跟油画素描有关的,电影一定不会是纯情爱恋档,音乐一定会有很多协奏纯音乐……他最喜欢的曲子是西贝柳斯的《罗蒂奴》。陆沉霖不追星,但是他的身边总会围绕着一群追的女生,她们总是会拉着陆沉霖去一起观赏演唱会,手举皇冠灯;陆沉霖有空的时候就不会拒绝。陆沉霖喜欢喝纯净水而不是杂七杂八的饮料,但是他打完球必然会掏出一听雪碧一饮而尽,那是习惯,从高中开始的习惯。杜文伊总是会提前买好雪碧,但是从来没有勇气递给他,所以那些汽水多数进了苏以的肚子。
“唉……”杜文伊望着窗外深深叹了一口气,似乎这口气能吹到学校外面的小山坡上然后幻化得无影无踪。“想太多就是容易疲惫啊。”
“……”正在照镜子的苏以听到这句话突然怔住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但是下一秒苏以很快摇了摇头,这是个很沉重并且令她不适的话题。
苏以的姐姐叫苏荀,今年25岁,因为跟家里闹翻辍学7年了,也离家出走7年了。这些年来唯一和苏荀保持着些许联系的家人也就只有苏以,苏荀会不定期寄一些生活费给她,但是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不会舒服:只有苏以知道,苏荀的“工作”在夜里,因此她脸上总是挂着一些“过劳”的疲惫。苏以有些时候会在白天去苏荀的小出租屋看她,但是苏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有这样一个姐姐,而那些生活费更是让苏以脑海中浮现一些恶心的片段。
在苏以的心中苏荀已经不是那个会扎着干干净净的马尾,笑容和面貌一样精神美好的少女;如今的她总是浓妆艳抹,衣着光鲜靓丽,涂着暗红色的指甲,嘴唇中不断有白色的烟雾缭绕,身上是劣质却迷人的香水味道。
有一次苏以在苏荀房间的垃圾桶里看到了用完的保险套,里面还有残留的白色液体。这是苏以第一次哭着骂她姐姐贱人,但是苏荀只是笑笑,然后吐着烟雾告诉苏以:“你以为你爱赌博的爸妈能供你读完这大学吗?全凭我。”这句话彻底打醒了苏以,从那以后她也很少再去苏荀的出租屋,很少见苏荀,却不拒绝苏荀打到她卡上的钱。但是每每她望着自己手上的名牌表和衣物,苏以都会想起那日出租屋里的一切,那么清晰,好像不会忘记一样地执着刻在心里。
下午杜文伊自己去看画展了,她不明白苏以为什么突然会不舒服,可能生理期快到了吧,这个女孩就是那么善变。这个画展是昨天刚刚开展的,里面出展了很多名画,还有复制版的梵高向日葵和星空。杜文伊和其他人一样安静的欣赏着玻璃隔板内的画,这些画在展示灯下蓬荜生辉,就像真的一样。
以前杜文伊逛画展只是为了偶遇陆沉霖,和他培养一样的兴趣。但是后来这渐渐成为她必不可少的习惯,偶遇反而成了其次——因为很少能真正遇到。
杜文伊移步到一副巨大的油画面前,上面是一些有点抽象浮夸的画风,她仿佛记得这叫什么,但是半天想不起来。“这怎么也不介绍啊……远看还挺像的。”杜文伊小声嘀咕,又凑近去想看仔细上面的点点。
“这是印象派,适合远观。”陆沉霖的声音很平和,没有一点的起伏,“你挨得太近了。”
杜文伊一转头就感觉一股电流从脚流向头部,然后又逆流回到脚上。她呆了半天说不出话,陆沉霖看到转过身来的是杜文伊以后倒是笑笑打了招呼:“是你啊,你也听说这里开了画展?”
“是……是啊!”杜文伊不好意思地抬了抬眼镜,怎么刚想着陆沉霖就遇上了呢,心里是一万头小鹿在用稚嫩的犄角顶她。“你也没课了?”
“不是的,”陆沉霖摘下耳机放回衣服口袋里,望着画上前了几步,“下午的那节课不想上了,出来看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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