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够了,这些话我都听够了,随便你们怎么说吧。
她们三个人能做出什么事我也能猜出个大概,那些坑脏的字眼我已经听了无数遍,花式翻新的下三滥手段我也“偶遇”了无数遍。
总是做着没有底线的事迟早会自食其果。我想亲眼看到她们被警察带走,把人逼到滚落楼梯送进医院这种事已经涉嫌违法了吧。
我是亲眼看见她们被警察带走了,也亲眼见证了她的逝去。
没想到杨柳的最终目的不是我,是我的朋友。
只记得那天是个雨夜,白茫茫的雾掩盖住了漆黑一片的剧院,看着惊慌失措的凶手们和手忙脚乱的路人,我瘫坐在地上,忽然,我感觉到内心涌出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黑洞似的夜吞噬掉了月亮和星星。
湿漉漉的头发遮挡了我的视线,一直在滴落的液体是雨,还是泪呢?或是早已混为一体了呢?
耳畔一直回荡着我发了疯似的叫喊声和滴落的水声。
水声?哪里有水啊?周围分明都是一片片刺眼的红色啊。
我原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最好不会见面,可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她,一块白布盖住了她的脸。
我明白,我永远不会看见她了。
半年后
“走了”何槿言淡淡的说着。
我还不想走,尽管我已经在雨中待了一个小时。滴滴答答的雨落在石板上清脆的音响总让我感觉心安,就像她还在一样。
雨,雾,都和那天一样,只是没有骚乱的人群,没有疾驰而过的救护车,没有她。
也没有找到致使她坠楼的幕后凶手,就算找到了又如何?法律和正义并不能将所有的问题都斩草除根。
“还在想那天发生的事吗?”
“嗯”我小声的回应着。
还有两个人,就算撇清了她们和坠楼事件的关系,也不能否认之前她们做过的事情,与我有关的朋友都被她们下了手。
何槿言把伞举在我的头顶,“迟早会抓住她的,那两个人也绝不对好过”
“谢谢你,不过,还是离我这个瘟神远点,越远越好”我推开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阴霾不散的雨夜中。
谁都可以忘记那场雨,但只有我不能。
“只要她们消失了···不能这样做!”
“她们有什么资格求得你原谅?”
“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人的性命?”
两个声音在脑中越来越清晰,令我烦躁不安,我不想听到她们的吵闹声,连令人愉悦的雨声都成了持续不断的锯木声。
“你怎么了?”何槿言跑了过来,再次把伞举在我的头顶上。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在雨天淋这么久了,劝你也不听,万幸没发烧”他抓着我的手,把外套披在我身上。
“哎?你呢?”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套了两件外套,脱了一件也没事”说罢,他就给我展示穿在里面的外套。
“我怎么总感觉你冷呢?”我把他从头到脚都观察了一遍,少了一件衣服又是在雨天,不冷才怪。
“冷吗?明明很热”他还挽了挽袖子证明他很热,可是他握着我的那只手一直在小幅度的颤抖。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哦,我懂了,真香定律,几分钟前还说什么‘离我远点’,打脸了吧”
“被你这么一说,突然感觉很热呢”我缩了缩身子,当然,不是指体表温度。
他轻笑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后又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情。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直接就猜到了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直觉也过于敏锐了点吧?
“没什么”他欲言又止。
见气氛有点尴尬,他便先一步开了口转移话题:“小白他们在等我,一起走吗?”
“可是你们···是男生啊,再让学校领导看见了不就惨了”
“没事,学校领导应该不会干涉学生的周末时间,而且主任也说了,学校允许男女之间的正常交流”
“身边有男生的话痞子也不敢对你下手了吧”他说完了就立马捂住自己的嘴,“抱歉,不该对你说这些的”
听到“痞子”这个词我反射性的抖了一下,怕他发现有端倪就马上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一听到他道歉我总会笑个不停,可是唯独这一次,我永远不会笑出来。
“快走吧,让他们等急了就不好了”我松开了他的手,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一路上,就连最能说的白石也沉默不语,大家似乎都在注意我···和周围的动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石!你跑哪去了?”我沿着花园的小路边走边喊着。
直到我走到了仿古凉亭的位置,发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以及趴在地上的白石。
“蒲哥,你过来了啊,你都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他捂着脑袋,似乎意识还不大清醒。
“你你你,是不是刚才从哪掉下来了?不对啊这周围也没什么高的地方啊?”
“就是掉下来了!也不知道什么鬼东西把我吸了进去,我就看见了苏芜过去的事情”
“吸进去?过去的事情?你摔傻了吧”
“之前你遇到那么多奇怪的事情我都相信了,是不是哥们?”
“···好像没毛病,你说的‘吸进去’是怎么回事?”
“我就碰了一下地上的血,就被莫名其妙的吸进了一个漩涡里,然后就看见了苏芜的过去”
“她的过去?不会是指半年前那件事吧?”
“嗯,还有认识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父母离异了你应该知道吧”
“对啊,但是是什么原因离异的我们并不知道,别人家的事我们不清楚也很正常”
他神神秘秘的凑近了我,把声音放得极低,还四下观察着周围有没有人,生怕隔墙有耳。
“他的父母在离异前就表现出很不正常的举动,她的母亲好像是把她的父亲当成什么可怕的东西,甚至拿着刀和她父亲对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手伤了她父亲”
“不是说她母亲是个疯子吗?”
“万一那只是谣言呢?我们是外人,当时的真实情况除了她们家我们谁都不知道”
“也是,你还有没有看见别的东西?”
“我听说半年前和杨柳一起欺负她的那两个人是高二学生,她们所在的班级还正好是今天发生学生坠楼的那个班级”
“坠楼?”我立刻联想到当时传得最火的小道消息,据说苏芜的朋友也是意外坠楼身亡。
“都是坠楼的方式,会不会是···报复?”白石对“苏芜的朋友坠楼身亡”这件事表现得十分肯定,可是我们都没亲眼目睹现场,校方和警方的报导也只是含糊其辞,没有公开坠楼的人的姓名,是白石看到了那段记忆吗?
“你看见了?”
“嗯,但是我也仅仅能确认目击的人是苏芜还有两个混混,苏芜是在她的朋友坠楼后才赶到剧院的,估计她也不知道坠楼是意外还是故意为之”
“算了,这种事警方会调查清楚的,搭了一条人命他们也不可能就这么蒙混过去”
“还有你记得吧,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何槿言也应该看到了”
“我记得那天是雨天,只有她自己没看到”
我和白石异口同声,“对,就是她,和苏芜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眼看天色渐晚,我和白石以飞快的速度逃离了学校,差点就被门卫大爷关在学校里面了,跑出来的时候还被臭骂了一顿。
“完了完了,回家怎么跟爸妈解释”白石急得跺脚,背着的书包让他晃得叮叮当当。
“你就跟他们说因为下雨交通堵塞,反正也是事实”马路上各种各样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十字路口的交通混乱不堪,进入主城区的一侧线路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还是你机智,那我走啦,一会真就赶不上公交了!”
白石一溜烟“飞”离了我的视线,我看了一眼手机,糟了,晚了半个小时,我也得快点跑!
白石直到猛跑进了另一条街道,再也看不到我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些事情,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