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媳‘妇’儿茶呢!真真是个懂事知礼的好孩子,晓得你才是三郎最亲的人!”
梁大夫人却没有因为梁二夫人的话而高兴,反而微微皱眉、面‘色’凝重的训了梁二夫人一句:“二弟妹你说的是什么胡话?什么叫我才是三郎最亲的人?三郎最亲的人是三弟和三弟妹,你休得在三郎媳‘妇’儿面前胡言‘乱’语!”
梁大夫人训完梁二夫人方才抬眼扫了顾筝一眼,笑容和蔼的说道:“三郎媳‘妇’儿你别听你二伯母胡说!来,别只顾着站着,快坐。”
梁敬贤的身世大家伙儿全都心知肚明,顾筝也向来都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因此梁二夫人那番话反倒替她把来意点了出来,让她大大方方的接过勺儿手里的茶,往前一步奉到梁大夫人面前:“我今儿是专程来给大伯母再敬一回茶的……大伯母请用茶。”
顾筝的爽快和直接让梁大夫人一愣,似是对顾筝的举动感到十分意外,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明知故问道:“三郎媳‘妇’儿你这是为何?无端端的为何单独给我这个大伯母再敬一次茶?”
梁二夫人不知道乃是梁三夫人让顾筝来的,自是巴不得梁大夫人接下顾筝这杯茶,来日她才能到梁三夫人跟前去笑话她媳‘妇’儿和她不是一条心的!
因此梁大夫人明知故问的话才说出口,梁二夫人就抢在顾筝前头接话:“哎哟!大嫂你就别在晚辈面前拿乔端架子了!三郎媳‘妇’儿为何特意单独再敬你这杯茶,我们大家伙儿可都是心知肚明,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赶紧接了茶就是!这么好的媳‘妇’儿不要可就太可惜喽!”
梁二夫人既然把顾筝该说的话都说了,顾筝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了,只笑笑的补了句:“二伯母说的极是,我为何来大伯母跟前敬这盏茶,我想我不必多说大伯母也知晓……总之这茶我是敬了,接不接就看大伯母您了。”
梁大夫人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顾筝半响,最终一言不发的缓缓伸手接过顾筝奉上的茶盏,只是她才刚刚接过茶盏就一个“不小心”、手一抖把茶盏给打翻了!陶瓷碰地后发出的清脆声响略显刺耳,让在场几人一时无语、只面面相觑,更是让梁二夫人脸上的神‘色’瞬间几多变幻、十分‘精’彩……
而顾筝则从这个小小的意外看出梁大夫人对梁敬贤的态度———很显然梁大夫人真的把梁敬贤当成了外人,所以才不接她特意敬的这杯茶。
这时梁二夫人已经从先前那小小的意外中回过神来,大声嚷嚷道:“哎哟!大嫂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这是三郎媳‘妇’儿特意敬你的茶啊,怎么就这样打翻了?你不会是真的不把三郎当自个儿儿子了,所以才不接三郎媳‘妇’儿这杯茶吧?”
梁大夫人一脸正‘色’的看着梁二夫人,语气不悦的训道:“二弟妹,这杯茶乃是意外打翻,你岂能说是我故意为之?你这不是让晚辈误以为我是个喜欢刁难人的长辈吗?还有,三郎本就是三弟妹的儿子,与我何干?你切莫再将他和我扯到一块儿,免得惹三弟妹不快!”
梁大夫人借着训斥梁二夫人挑明态度后,方才转头看向顾筝、若无其事的说道:“茶盏既不慎打翻了,那便算了,来日多的是机会让你敬我茶,今儿这杯茶我不喝也没什么。”
既然梁大夫人摆明了不认她这个儿媳‘妇’儿,顾筝自是不会自讨没趣,笑笑的应下后便不再提敬茶一事,也十分识趣的没把梁三夫人嘱咐她的事说出来,因为顾筝觉得梁大夫人十有八九会找些说辞推脱,不大可能会爽快的答应帮忙。
随后顾筝只在碧梧再呆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告辞,而她一从碧梧院回到自个儿和梁敬贤住的秋霜苑,梁敬贤就主动出现在顾筝面前,虽没开口询问结果如何、但他眉宇间那丝关切的神‘色’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他显然很想知道顾筝去见梁大夫人的结果。
顾筝虽不忍见梁敬贤伤心,但她也不希望他一直自作多情、对梁大夫人保留最后一丝希望,因此她最终选择把事实原原本本的告诉梁敬贤:“我去了、茶也敬了,但她没接我敬的那杯茶———茶盏被她‘不小心’打翻了,所以我这杯茶算是没敬成。”
顾筝的话让梁敬贤一张脸立时沉了下来,双手气得下意识的紧握成拳,片刻之后他的脸上逐渐变得一片冷漠,语气更是冷若冰霜:“很好,既然如此,以后你也不必当她是……”梁敬贤始终没把“母亲”二字说出口,顿了顿后只改口说道:“总之你以后也不必对她另眼相待,也不必刻意去接近讨好她。”
世家遗珠:
第五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