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我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他似乎和袁飞是熟识,可莫琪琪却不知情,我与他之前根本不相识,可他的言词当中,却处处透露出一种与我自来熟的味道,像是对我甚是了解。可起初,又似有意识地避开与我的联系。
莫非,霍衔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我不禁心生疑窦。
朵拉在一旁不高兴了,冲我道:“哎,你别看我哥了,刚才在那咖啡屋里,你不是因为怕我饿,才借口出来的吗?我没听错的话,是你说要请客的,我饿了,我要吃蔓越莓口味的冰淇淋!”
这小鬼实在机灵,倒是看出了我方才的借机离开,也没有当场戳穿我。
我听完一笑,心里有数,嘴上却摆出不以为意的派头来,存了逗朵拉的心思。
“朵拉,有一个坏消息告诉你。”
朵拉一脸不屑,问:“什么?”
我有意一瞄霍衔,正经八百道:“你们来前,苏阿姨给我打电话了。”
朵拉脸色瞬间变得不好,抿了抿嘴,却最终抵不过好奇,于是皱着小眉头问道:“我妈?怎么可能……我不信,她……和你有什么可说的?”
“那当然有的是,朵拉,人毕竟是你亲妈,这点关心我看还是有的吧!”
“关心,什……么关心?”朵拉一瑟缩。
“嗯,怎么说呢,该说是细致的关心,还是无微不至的呢?”我咧了嘴,眯起一只眼,半卖起关子,“几个小时前,苏阿姨特地打越洋电话嘱咐我,说在国内可给你定下了制度。”
我眼里闪了闪,又道:“比如……”
朵拉在一头垮下脸来,小手攥着霍衔的袖口,磕磕巴巴道:“比如什么……”
我歪了歪脑袋,喜笑颜开。
霍衔有意无意看了我一眼,仍旧是作壁上观,并不理会朵拉的暗里求助,倒与我一唱一和起来,睁着眼说瞎话。
“原来你已与国内联系上了。”
我忍住白眼霍衔的冲动,单冲朵拉十分善意地笑笑。
“比如……让我盯着你,每天乖乖地喝蛋□□冲剂兑牛奶,不准偷偷吐掉。”
朵拉捏住小鼻子,顿时哀嚎声连连。
“还没完呢,另外……”我提高了声音,补充道:“你妈说你最近在换牙,禁食甜食和薯片,当然,还有你的最爱。”
“我讨厌你!”朵拉鼓着腮帮子,蓄着力。
“诶,朵拉,你的最爱是什么来着?噢!我记得了,你刚才好像提过,蔓越莓口味冰淇淋,你都不知道,费城wn有一家很知名冰淇淋店,蔓越莓又是招牌口味,哎呀,真是可惜了!”
朵拉一脸灰拜,一旁的霍衔轻笑一声,一手擒住意欲逃跑的朵拉,边朝我调侃。
“时桑,想不到你倒狠。”
“谬赞谬赞,”我一脸真诚,皮笑肉不笑的顶顶真诚,想也没想便又道,“看来,霍总显然还不够了解我呢,没想到,来前,我妈连这个都没和您预警。”
“是吗,那有什么是我孤陋寡闻,需要知道的?”
装腔作势是我的老本行。
“无妨,”我摆摆手,又冲霍衔斜眼一瞥,在朵拉明显从垮至瘫的小脸映衬下,我的笑容愈发可掬,“霍总,也不知两边长辈是怎么同你介绍我的,不过我劝你,凡事还得提前了解清楚,也免得……浪费彼此的时间。”
霍衔看我,似听不明我言下之意,明知而故问。
“时小姐,如此排斥交友?”
我听了好笑,交友?真是一本正经地油腔滑调。
一下子,我便又回想到,不久之前,霍衔与两位异国美女刚落幕的一桩好戏。
虽说波浪卷美女们对霍衔不见得无意,但老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霍衔初时,英雄救美式的适时搀扶和口头殷勤的荣幸表达,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浪漫的小小误会。
莫琪琪曾评价我是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有力反证者,正因为,我对主动且无来由献殷勤的一方,一般都极其不齿。
于是,我反唇相讥。
“是,我不通人情,也是个老毛病了,偏改不掉,总比不了霍总这样的,交际方面天赋极高,又信手拈来的。想来,霍总也不乏红颜知己,所以我才好心相劝,免得到头来,浪费的是大家的表情。”
没想到,面对我的连讥带讽。霍衔却通通无视之。
“时小姐,看来,我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确。”
我一时语塞,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还能怎么明确,霍总,我的照片您都不是有了吗,”我言词中的十分不屑,一分也不曾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