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眼睛只有绿豆大,他的白眼一定就要翻上天了,对于空降的城主。
他是一万个不满意。
地族。
女人。
是女人还不当圣女,反而当了骑士。
这三点,每一点足以让他变着法的骂上一天一夜,虽然他也是地族,不过他至少不是女人,更不是选择当骑士的女人。
当然。
最重要的一点是。
如果不是因为伊芙娜的空降,凭自己和普萨城里天族大人们的关系,城主之位,本该是他的!
天哪!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被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不肯老老实实当圣女,选择了骑士作为职业的女人压在头上,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
他诅咒这个城主永远生不出孩子!
这将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芬克。”
伊芙娜不急不慢的开口。
手上还拿着闪闪的银刀,对准放在面前的蛋糕,像是一个孩子在恶作剧一样,先横着切了一道,而且位置极其靠下。
从芬克的角度看去。
这么一切。
上面的蛋糕只有薄薄一层,而下面的蛋糕,和原来的蛋糕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这是什么恶魔切法?
芬克在心底咒骂了一万遍。
除非伊芙娜肯现在就把城主之位还给他,否则他绝不答应,停止咒骂第二个一万遍,愤愤不平的心情,影响了他的表情。
当看到伊芙娜再次下刀时。
他只觉得自己突然间有了强迫症,并且这强迫症正在被人当做空气似的挑衅。
导致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有了充足的杀人借口。
如果伊芙娜不是骑士。
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圣女的话。
他一定冲上去,干掉这个窃取了他城主之位的女人,然后在普萨城众多天族大人的支持下,坐在这张桌子的主位,而非客位上。
竖着切了几刀。
伊芙娜终于放下刀具,再次开口:“你看这块蛋糕,横着切呢,就是上小下大,竖着切呢,就是上大下小,这多有意思。”
恶魔的语言!
芬克自然听不懂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不介意,将这个抢了他城主之位的女人,称为恶魔,顺便讽刺一番:
“我七岁的儿子都知道餐桌上的礼仪,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把他的家庭教师介绍给您,伟大的城主大人。”
对于他的话。
伊芙娜置若罔闻。
有些没趣的擦了擦手,转过头,脸上带有若有似无的笑意:“芬克,如果你配合的话,那我将在一年之内离开普萨城,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倒霉的永远留在普萨城当城主了。”
听到她要离开。
芬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恨不得现在五体投地装作人形地毯,让伊芙娜踩着他离开,听完之后。
他忙不迭的点头,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只要你肯滚蛋,怎么都好说。”
他毕生的心血和心愿呦。
就是成为城主。
以前将自己的梦想寄托在老城主嗝屁上,伊芙娜空降后,他几乎都要梦想破灭了,别说伊芙娜只是让他配合,伊芙娜就是想睡他的儿子都没问题。
“合作愉快。”
伊芙娜坐在椅子上,微微一笑,向他伸出手。
芬克立刻站起,然后单膝跪地,像是面对神灵一样,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深深低下头,仿佛发誓一样:“合作愉快。”
在他离开后。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西蒙走了出来,看着芬克早就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语气中满是不解。
闻言。
伊芙娜用茶水洗了洗手,又一根指头一根指头的仔细擦干净,然后将手帕往地上一丢,才慢斯条理的说道:“普萨城的贵族老爷们需要狗,他既然愿意当,就让他当去吧。”
说完后。
她有些诧异的扭过头去:“还不走?”
“抱歉。”
西蒙单膝跪地。
抬起头,有些迷茫不解的问道:“您之前说过,梵妮会猜到您的计划,那为什么还要执行呢,这岂不是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放水?”
“不。”
伊芙娜当即否定了他的说法。
目光重新移到了蛋糕上,微微笑着说道:“你忘了梵妮导师曾经说过的吗,比阴谋更难对付的,是阳谋,就像我告诉你了,我将利用太阳高高升起,可你就算知道又怎么样,谁能阻止太阳高高升起呢?”
——
“谁也无法阻止太阳高高升起,这就是我担心的地方。”
梵妮语气中充满担忧。
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无可奈何,因为她能猜到曾经的学生,伊芙娜的计划,却无法阻止,因为这是阳谋,哪怕被猜到了也无所谓。
阳谋无懈可击。
“呵,如果谁敢中计的话,我的长枪就会第一个不放过他!”
穆尔站起身。
语气不屑,他是最英勇的骑士,一腔神勇,最不害怕的就是硬碰硬。
教堂里的洗脑。
可以看作是天族那边的号角。
为了安全考虑,普萨城里最好还是不要回去了,众人决定暂且住在城外的城堡里,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号角吹响的那一天。
这一天来到的并不算晚。
没过多久。
城内便传来消息,地族里的男女老少忽然彼此仇恨,并且开始斗殴,仅仅几天时间,已经死了上百人。
大部分是女人老人和小孩。
还有少部分是青年。
死去的人又以普萨城本地地族,和从别的城池过来求生的地族为区别。
至于原因。
梵妮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内斗。
她和穆尔都是骑士,众人在城外又有兵马积累,为了早日避免伤亡,两人便开始带领士兵攻打普萨城,以普萨城作为地族争取平等的起点,是早就定下的。
如今不过是提前了一些时间。
原来曾经定下计划,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场,所以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
普萨城便已经易主。
因为梵妮的名气。
还有无数在其他城池里受到歧视的地族,不远千里的向着普萨城投奔而来。
事情顺利的。
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梵妮重新带上了面纱,盘腿坐在空地上,周围是无数地族信徒,聆听她的教诲,并从她通俗易懂的语言中,明白伊芙娜接下来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付、瓦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