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诺。”
传话的丫鬟退下后。
殷宁昭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见殷彩愣在当场,一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解释道:“两个跳梁小丑罢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会沦落到跟他她们同台唱戏的地步?”
听完这话。
殷彩才意识到自己想错剧本了。
这可不是什么宫斗、宅斗。
堂堂一国公主,对两个依附皇家而生的女人,可谓是降维级别的打击,别说针尖对麦芒的争斗,殷宁昭不愿意,刘氏和冯翠儿根本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但也正因为如此。
殷宁昭根本就没有改变的动力。
皇室给她带来的既是保护,但也有无形的束缚,给予她拒客的权利不假,但同样的,将她放入这次婚姻牢笼的,不也是皇室吗?
殷彩皱着眉头坐下。
之后再没有旁人的打扰,两人安安静静吃完早饭,颇有一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的隐居之感。
公主府建筑精致,花鸟齐全。
不过再好看的景致,看了三年也会让人感到腻味。
午饭前。
为防止再被当作目标堵车。
殷宁昭特意吩咐下人准备了一辆外表普通的马车,然后带着殷彩一起逛街游玩,她有自己的封地,再加上皇宫里三天两头的打赏,算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富婆。
出手也十分阔绰。
无论是首饰店、珍宝阁、还是古董摊儿的老板,在认出殷宁昭这个熟客后,都笑脸相迎,十分热情。
一路买买买。
各种各样的东西几乎装满了半个马车。
“我们现在去云鹤楼,他们家做饭师傅的手艺,可是连皇宫里的御膳房都不能比,你肯定会喜欢的。“殷宁昭兴致勃勃。
殷彩敷衍一笑。
掀开帘子。
有些愁眉苦脸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思索这个世界气运之女本来的路线该是什么?
如果没有戏精傅青菱。
殷宁昭不会嫁给孙杰台。
但婚姻嫁娶,已经是她十七岁时候发生的事,再往前看,气运之女会老实本分的当一个公主,安安稳稳的在皇宫里长大吗?
不会。
气运之女本身就代表了气运。
而在当下时代,顺朝国都几经变迁,被异族柔然逼得一退再退,朝廷腐朽懦弱,真正的气运聚集之处应该是——
战场。
思及此处。
殷彩又想起殷陶启,这孩子虽然被封为太子,但从面相上看,却是才不配位,必有灾殃,一连串倒霉事件说不定也与此有关。
而现在的顺朝皇帝殷政。
更没有天子之气了。
气运应当聚集在战场,只等殷宁昭过去,大概率就能扭转颓势,可后方的朝堂上,怎么看也都是一团散沙,倒霉透顶。
这种情况下。
别说提供援助了,哪怕不扯后腿已经是万幸了。
也就是说。
殷宁昭不能顾此失彼,战场上,需要她的气运扭转乾坤,朝堂上,也同样需要她的气运做定心骨,而能够两者兼顾的,一般都是——
开国皇帝。
“到了。”
殷彩还没有反应过来时。
直接被拉下了马车,云鹤楼足有四层高,相对于当下的时代技术来说,建造简直巧夺天工,两人由小二引路。
直接去了四楼。
饭菜很快端来。
殷彩被迫打断思绪,一边吃着米花糕,一边胡思乱想,其实自己和开国皇帝也有相同之处,比如都喜吃甜食。
接下来的日子。
京城里凡是小有名气的地方,几乎都叫两人游遍了,殷宁昭仍旧兴致勃勃的。
她是公主。
一张口无数人等着伺候。
城东吃早饭,城西吃晚饭都不成问题,反正能证明身份的令牌一拿,各路大小官员,皆是阿谀奉承,为其大行便宜。
半个月下来。
冯翠儿先受不了了。
当然不是因为殷宁昭和殷彩,而是因为刘氏,她名义上的婆婆,成日里,一双眼睛恨不得钉在她的肚子上。
孩子尚未出生。
便得到了婆婆的重视,她本该高兴,然而刘氏一日三次的逼她吃那些大荤之物,恨不得让她把荤油也一口气喝完。
从小为了保持身材,饿习惯了的冯翠儿。
总算明白,什么叫做“荤刑”了,她现在觉得,自己流出的汗都有一股恶心的油腥味。
“娘,我没胃口。”
顿顿红烧肉。
冯翠儿现在恨透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猪这种东西,又是哪个王八蛋发明的红烧肉,以及,刘氏的脑袋被门夹了吗?
居然把牛肉、羊肉、鱼肉、鸡鸭鹅的肉都做成了红烧。
她真恨不得把刘氏也红烧了。
“谁管你有没有胃口?”
刘氏眼睛一瞪。
然后快步走过去,当着一众丫鬟的面,便粗手粗脚的掀开冯翠儿的衣服,肉贴肉的摸向她的小腹,一脸慈爱道:“我是给我大孙子吃的。”
“大孙子乖。”
“你看奶奶多疼你啊,你娘就是不争气,吃点东西都那么费劲,等我大孙子出来了,你就跟奶奶过,我们不要她好不好?”
刘氏仍在絮絮叨叨。
冯翠儿震惊之后,只觉得后背发凉,本以为那个正房公主,是最难对付的。
却没想到。
这个老贼婆现在就想着卸磨杀驴了。
而且还是当着自己的面,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亏自己还想着讨好这个婆婆立足,现在看来,呸,一个粗鄙愚妇,若不是靠着儿子巴结上公主。
还不如她这个下九流的呢。
“你怎么还不吃?”
刘氏摸完她的肚子,两只眼睛一瞪,看那架势,恨不得亲自动手,把一盘盘肉往她嘴里倒。
“我吃,我吃。”
眼下自己还没有翻脸的资本。
冯翠儿陪着笑脸,低下头吃肉时,脸色陡然阴沉下来,眸中闪过怨恨,老贼婆,老贼妇,走了点运气而已,就敢压在你姑奶奶的头上。
等着吧。
迟早有一天,姑奶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呕!”
吃完了整整两盘肉。
冯翠儿只觉得连喘气都带着一股肉味,喉咙不停上下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能吐出个肉块了,她扶着桌子,忍不住干呕起来。
见她如此。
刘氏嫌弃的站到一边。
用手捂住鼻子,撇了撇嘴,在下人面前,丝毫不顾及冯翠儿的面子:“窑子里出来的东西,就是中看不中用,吃饭还能费你什么力气,还吐啊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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