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殷彩笑出声来,她如今正值豆蔻年华,眉宇间清贵之余又兼有艳丽,这会儿抿唇一笑,如开得繁华盛大的牡丹一般。
对比之下。
反倒衬得白茹可怜不足,丧气有余了,整日哭丧着脸,就跟家里没停过丧事似的。
瞧她笑得花枝乱颤。
白茹莫名心虚,她太清楚自己的优势与劣势了,美人落泪的模样,对付男人有用,可一旦遇上气势凌人的人,便会显得小家子气。
好在。
黎阳县主不会看上司长克。
她的目光朝旁边戚戚艾艾的罗婉瞟了一眼,不由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的对手不是黎阳县主,而是这个没用的女人。
但当下,白茹只能继续维持这副家里出丧事的模样,收起下巴,撩起眼帘朝司长克看去,我见犹怜。
被她一望。
司长克觉得自己的身形都高大了不少,顿时怒发冲冠,铜铃般的大眼一睁,便朝着殷彩瞪了过去。
殷彩冷冷一看。
他立刻怂了。
这可是皇帝的外甥女,比一些公主都要受宠,司长克底层出身,当初还被不入流的衙役撵过,即便当了将军,对皇亲国戚还是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这会儿,一双铜铃大眼,便自然的转到仍跪在地上的罗婉身上,眼中闪过厌恶,怒斥道:“你怎么管的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恶心!”
罗婉正惶惑无措。
“他骂你呢。”
殷彩冷不丁的突然插口。
嗯?
白茹身体一僵,不明白她是什么路数,只能继续弱小无助的倚在司长克怀里。
殷彩看向她,扬起一个友善而灿烂的笑容,吐字清晰,一字一顿的说道:“罗夫人做善事,施粥的时候,把你这只阿猫阿狗带进府里,你却抢了她的丈夫,还要给她的女儿裹小脚,司长克都嫌你恶心呢。”
“不过——”
她话头一转。
又微笑着看向司长克,把对方看得心里发毛,才慢斯条理道:“一边嫌恶心,一边又抱在怀里亲,啧啧啧,你也算男人?呸。”
最后一个字,她轻轻慢慢吐了出来,仿佛不是对人,而只是轻吐一个枣核。
可其中的鄙夷意味,却比恶狠狠的“呸”出来,来的更足,更直戳人心。
司长克呼吸一滞,脑海中回忆起罗婉青春貌美时,陪着自己在沙场上,兵荒马乱的生下两个孩子,一年前领白茹进府时,却是一个糟糠老妇,一个正值年少。
当时,自己便怦然心动。
他脸上浮现慌乱之色,几乎无法反驳,但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我们是爱情!”
“车轱辘话,就不用来回说了。”
殷彩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爱情,一个市井出身,人到中年终于混出个人样,便迫切需要一朵新鲜娇艳的菟丝花来证明他成功了。
另一个,不过是拿婚姻当做跳板,从一个奴婢变成将军夫人,直接摘了人家的果子,多厉害,多风光。
这种事儿,多的是。
但像司长克这样,没把别人洗脑,反倒口口声声把自己洗脑了的,还真是少见。
“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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