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寨这个名字岂非更难听?
小飞苦恼极了,只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一腔热血跑出来闯荡江湖的悍匪,回头报上名的时候说什么包子寨小飞,实在有损威名。
杏儿芽却不在意,嘻嘻哈哈的糊弄过去。待到下了山,一路进到荣华城中后,第一个奔的就是四炊酒楼。
“我蹲这门口好几天了。”
抄着脏兮兮的袖口抹了把脸,杏儿芽深吸一口气大赞道:“这烧鹅的味道,实在让人做梦都想啃上一口!”
先前是没有银钱,如今既然分到了一大笔,第一要紧的当然是来祭一祭五脏庙了。
小飞入黑水寨也一年有余了,总体来说过的还是很好的。这味道虽然香,却不足以令他神魂颠倒。
倒是一名腰肢纤软的小娘子路过时,带起的香风让他愣了好一会儿。只这么一晃神的功夫,杏儿芽就闪进酒楼,不见了踪影。
“大当家......”
小飞急急追进去,一直追到里间靠窗的好位置,这才缩了缩脖子怯怯坐下:“咱们,咱们就坐这里?”
杏儿芽闲闲倒了杯茶水饮下,大大咧咧一点头:“就这里,怎么了?”
话音刚落,就有小二皱着眉头走来,瞪了一眼破布脏衣的杏儿芽,瓮声瓮气道:“吃什么呀?”
一边说,一边紧盯着杏儿芽的布包看,好像一眼就能认定里面没有银钱似的,翻了个白眼儿又补上一句:“一楼雅座,一两银子起。”
杏儿芽托着腮,一副乖巧模样,大大的眼睛里隐隐透着海蓝色,阳光流转间颇有些璀璨夺目的感觉。
她捏了捏布包,脆生生道:“麻烦给我一只烧鹅。”
小二不耐烦撇嘴:“还差九钱。”
杏儿芽歪着头想了想:“哦,那再来九只,我分九天来取。”
小二瞪眼:“没有这样算的!”
小飞局促的伸手拽了拽杏儿芽:“大当......”
“弟弟你别怕,从这里就可以看到大街,母亲若是出现了,我们第一时间就能找到她!”
说完,伸长脖子向着长街的尽头处望了一眼,满脸天真与希冀。
小二愣了愣,觉得有些尴尬:“你们......”
杏儿芽眨眼:“母亲被贼人掳走了,我们正在寻她。”
小二:“可报了官?”
杏儿芽:“报了,只是不放心,非得自己寻一寻才好。”
小二挠了挠头,突然为自己先前势利的行为感到难堪。
杏儿芽摸出十几枚铜钱,又抖了抖袖子,叮叮当当的接连揉出几枚,小脸红扑扑,眼睛水汪汪,抬头看了眼小二,一咬牙一狠心,从布包中拈出一支通体翠绿的簪子来,放在桌边。
“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件首饰了,虽不算得上品,但抵个七八钱银子应该不成问题。”
她瘪了瘪小嘴,看向欲言又止的小飞:“没关系的弟弟,钱财比不得母亲重要,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寻人。”
小飞勉强咧了咧嘴,尴尬的想哭。
这样的表情落在小二眼里,又是另一番苦涩滋味。他深吸一口气,将铜钱划拉到手里,捏起簪子大声道:“你们坐吧,烧鹅一定挑最大的送来!”
不收银子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掌柜的,做不了这个主。
所谓一两银子起的雅座,不过是想要撵人的托词。
好位置自然是留给富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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