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察觉。无数鲜血磨练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没过多久,两个身背包裹的青年就无声无息地从这间客栈消失,消失在了阳光下。……城南,永济坊。整个胡州城十之八九的官员都居住在这里,所以作为五坊之一的永济坊的治安要比其它地方好上许多,那些鸡鸣狗盗之辈都不会冒着数倍的风险来这里行窃。宽阔干净的街道上有一家很小的笔墨店,虽然只有不到二十平方米的面积,但在寸土寸金的永济坊已算是不错的了。店主人是一名年过半百的孤独老人,平时比起这条街上的其它店铺,他的铺面显得格外的冷清,一个月能有五个客人就是生意兴隆了。但来的客人基本都是那些官员家里的仆人,所以他一直是半月不开张,开张吃一月。可是今天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这位孤寡老人一开门,就迎来了第一个顾客,紧接着上门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几乎是前一个人刚走,下一个人就来了,虽然都不像那些官员一样一次买一堆,但积累起来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了。这不,现在就有一位手握折扇的中年书生在仔细地挑选墨纸,还有一对有些年纪的夫妻在选砚台。其实他只要去永济坊走一圈,就会发现生意好的不只他一家,整个坊内的人都莫名地多了起来。但发现这种现象不寻常的人并不是没有,此刻在胡州前任知府钟智陵府中的一处偏僻的小房间里便有人注意到了今天的异常。“大人,今天的情况不对,整个永济坊来了许多陌生的面孔,而且超过九成的人根本不是胡州城的。”一名白衣剑客语气呆板地说道,他的话中没有加上“似乎”,“有些”这种带着不确定的词语,只是直来直去地陈述事实。说出的话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没有丝毫的模凌两可。背对着他的身影正欣赏着窗外的那口间歇泉,听到白衣剑客的报告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后,冷淡的声音才传出,“不用管,你们只要抓住这次的目标就行,记住死活不论,他们若是逃了你就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吧。”他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却充满了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白衣剑客听到这种命令后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立刻站得笔直,神情肃穆地说道:“是,卑职先行告退。”说完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退出了这间屋子,出门时轻轻关上了房门。整个过程就像做了千百遍般熟练。望着庭院中那时涌时泄的泉水,王亮则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重重地拍了拍窗台,心中满是无奈,“不是不用管,而是管不了。你自己种的因,就该自己去尝这果吧!”……“啪。”一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响起。但只要仔细听,你就会发现这实际是一轻一重的两道脚步声,只不过这两声几乎是重合在了一起。脚步声的主人,一路走来的云浩和孟尘在街边的一处面摊前停了下来,随口叫了两碗面便坐下了。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云浩虽然不知道永济坊平时的情况,但也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但是看到一个大汉腰间挂着两幅满是铁刺的金属环走进一家绸缎铺时,云浩便感到了怪异,不是疑惑这种明显的江湖人会去买布匹,而是奇怪官府对江湖人的公然出现居然视而不见。等到两人再深入永济坊到了钟智陵府旁的这个汤面铺前时,他就已经看到了不下二十个这种佩戴各种怪异武器的江湖人。他和孟尘便只好改变最初直入钟府的计划,准备先静观其变,等弄清了这里的状况再见机行事。没过多久两人的面就已经被一脸憨厚的老板端了上来,趁着这段时间,他们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首先其中一些平时凶狠残忍的江湖人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买了东西也不占便宜直接就按着店主说的价格付钱。其次在路上相遇时,他们也不会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拼个你死我活。他们就像突然之间转了性一般,变成了良民。但两人还是从他们的言行中发现这些人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虽然一直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形象,但实际一直都在悄悄注意周围的情况,时不时地还要向那些宅院望上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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