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曾与慕容晋打过几次交道,像我等出身低贱之人,虽有人赏识,但待遇也只不那些底层的奴籍士兵稍微好那么一点,依旧是不入流的。有功是他们,顶罪的却是我们。不要说是晋国,大周诸国都是如此。何为权贵,非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有的,少则数十年,多则上百年,根深蒂固,错综复杂,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一国之庙堂地方,文武百官多有其族人门生故吏,即使是程如那般小小都尉,也亦比左将军慕容晋说话更有份量。程如一言,胜过慕容晋百句。不以功劳大小论赏,而是以身份地位封赏,大周一日尚存,底层兵士便就永无出头之日。”程守疾喃喃自语说着,无奈叹息了一声,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对大周这个制度的深恶痛绝,但是言语凄凉,想要推翻,又谈何容易。
程守疾的话,虽言语不重,但是犹如当头棒喝,众人闻听,深以为然,无不赞同。他们这些人冒着生死危险跟着韩少保干这等大逆不道造反之事,说什么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人人能有功封赏,有田温饱,但是虚的,最重要的就是不想再做底层那个人人都可以践踏之人,要做贵族子弟,要做人上之人,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结果。
韩少保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人跟随他的真正目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这三千年的古人突破愚昧自我为中心的小农思想,解放广大的穷苦百姓,解放全人类,那也根本不现实,只有许以重利,框建蓝图,才能源源不断的吸引那些想要改变命运之人投奔过来。
“程将军的话,说得很对。总之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唯独广大的底层奴籍兵士和穷苦百姓们不好。”韩少保淡淡说道。
“四弟,如今与晋军谈判就这么无疾而终,晋军副将都尉程如是个好战之人,想必新一轮的进攻即将来袭,我们需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樊无期说道。
“二哥说得是,今日是十五日之约的最后一日,不知道他们现在到了什么地方?”韩少保说道。
山门之下,传令兵迅速来报:“禀报樊将军,东山门樊归将军差人来请樊将军速去东山门。”
“东山门有何要事?”樊无期问道。
“樊归将军未说,只说请将军亲自前往。”传令兵说道。
樊无期看着韩少保,韩少保说道:“朗大酉,王乔烈,南山门先交由你们二人守备。若丢城池,定斩不饶!”
二人领命,韩少保说道:“二哥,朗洛,咱们即刻去东山门。”
温苏媚也要跟着同去,被韩少保拦住,与其小声嘱咐说道:“老六性子急鲁莽易冲动,你留下来看着他,别让他坏事。我若不在,朗大酉不一定能看得住老六。有媳妇你在,我放心。”
韩少保这般说,温苏媚只好留下,与其说道:“臭小子放心去吧,我定会替你看好他们。”
韩少保等人在传令兵的带领下,即刻离开南山门,上山而去,前往东山门而去。